阿毓,阿毓,阿毓……
“菱儿,醒了么?”
梦中相拥的体温和热度让菱歌深深的沉溺其中,不愿醒来,感受着明毓微凉的手掌,不停的自己的脊背上摩挲着,抚弄着,好似从未感受过,无与lun比的心安。
直到突然觉得颈间吹送的凉风,打破梦境,耳边不再是明毓的低语,而是另一个声音的时候,菱歌才急忙睁开了眼睛,想要寻找明毓的身影。
“阿毓……”
揉揉惺忪的睡眼,模糊的视线里周围一片黑暗,难道夜还未尽,那么阿毓在哪,眼前的人又是谁?
“菱儿?!”
“灿……灿哥哥?!”
视线里萧明灿的身影逐渐清晰,菱歌这才发现,自己熟睡的地方,已然不是未央宫红色的纱海中,明毓温暖热烈的怀抱,而是景泰宫,漆黑冰冷的床榻。
“你有没有……有没有?!”
菱歌不知如何启齿,只是支吾着,想要知道明毓现在在哪里,他已经答应做自己的新娘,况且他们昨晚……
想到昨晚,狂烈的被明毓搂抱着,亲吻着,滚在红色的纱海里,逞纵着身体里所有的欲望,仿佛早已不是自己,而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急切的想要把自己交与对方,融化成为一体。
菱歌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的急切,如此的想念,这样一个素不相识,却令自己如此着迷的人。
急切的双手只想拥抱他,深切的欲望只是面对他,所有的身心也只愿交付于他,就像一个远游多年的旅人,不顾一切的要冲入久久尘封的家门。
“菱儿,是想找阿毓吗,是想问阿毓在哪里,对不对?”
萧明灿看着菱歌充满期待的眼神,淡笑着,从容问道。
萧明毓,你应该感谢上苍对你的厚待,至少他还活着,即使远远的相对,即使你们马上就会彼此只剩一腔恨意,但是,他还活着,是怨也好,是恨也罢,都还能够彼此凭吊,心中的念想永远不会消失,永远知道他在想你,想你。
而我,却只能对着阿苏勒浴火后身体留下的晶石战抖,谁来想我,谁来怨我!
阿苏勒,阿苏勒,我的鹰,我的鹰鹰……
“菱儿乖,灿哥哥带菱儿去看戏,可好?”
“阿毓呢,阿毓也要去吗?!”
“是啊,是阿毓要演场好戏给咱们瞧,他还特地嘱咐我一定要带你去看呢!”
“真的吗,真的?!”
“当然是真的,菱儿,我们走吧……”
看着菱歌兴奋的跳下床榻,萧明灿心中默念着,明琪,不要怨我,不是我要伤他,我答应你救下他的性命,就要让他完全属于你。
他心里的那个人,太危险,埋的也太深,除了让他痛,让他心灰意冷,我别无他法。
哥哥,只想让你得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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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明毓强抑着心中的翻涌,冷声向皇帝问道。
“因为你,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因为你的女人,他的亲妹,他为了成全你们,不惜牺牲自己,却落得个从未央宫的高阶上滚落,经脉全断的下场,灿哥医术高明,才保住了他的性命,可是,他也说过,菱歌是个先天有缺的人,内外皆伤,他根本活不过今年!”
“那……那又如何?!”明毓知道自己现在强作镇定的样子一定很可笑,看着皇帝几欲落泪的样子,明毓突然觉得好累,由内而外的疲惫并袭着身体和神经,无从逃避。
为什么,为什么,给我一丝热望,却又瞬间将它熄灭……
我本以为可以将你永远封在我的记忆中,我希望你死了,早已经死了,在我把箭簇射向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死了,这样,只有这样,你才是属于我的,任何人都不能带走,你和我的心站在一起。
可是,我却下不了手,多少人都死在我萧明毓的权术下,可是只有你,只有简单的你,我怕,我怕再也看不到你,怕你离去,怕的甚至超过了生命的重量!
也许相见不如不见,重逢,必然是个错误!
错!错!错!
叫我怎么才能,决然离去!
“只有灿哥可以救他,只要你,只要你把阿苏勒还给灿哥,灿哥定有办法保他十年生命无虞,十年后,也许还有别的办法!”!”皇帝的声音竟然带上了恳求的意味。
他救不了他啊,救不了啊,为了菱歌活着,他可以放下所有的尊严,向自己的仇人祈求,哪怕他冲他要的是手中的天下。
是你,是你给了我生命,带我逃离苦难,所以,菱歌,我可以一无所有,我只要你活着,活着,即使活在没有我的地方,只要活着,就好!
“把阿苏勒还给灿哥,只有这样才能救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