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我装傻。
“阁下若是不想来,那我就只好送你回去了。”他说完这句话就直接后退几步,从屋顶一跃而下。
我根本没想到原来屋顶是要这样下去的,一时没反应过来,于是我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魅笑着从我眼前消失,我却没有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没了他的阻挡,我的眼前一下子开阔了许多。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觉得那个男人恐怕不只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我正站在这个城市,不,或者是这个国家的最高点,脚下是一座巨大的、华丽的皇城,亭台楼阁,山水小榭,回环曲折的宫墙,我甚至能看清那些宫人正提着灯笼穿过层层宫殿和弯曲的小路,步入不同的宫殿。整座皇城被一条暗红色的溪流环抱,我刚醒来时听到的水声正是它发出来的。皇城之外,则是万家灯火,亦或者是亿家灯火,就像下雨时雨滴顺着窗滑行的轨迹那样,密密麻麻的汇成一片灯海。我脚下的这座建筑物则是中心点,我估计怎么也得有800米高。按一层三米来算,我这是站在一幢二百六十多层高的建筑上!
我正惊叹着,那男人的声音忽然在我身后响起:“还要站到什么时候?不下去吗?”
我浑身一个激灵,脚底一滑差点直接掉下去:“你你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他绕到我面前,扔给我一把油纸伞:“别掉了,祝器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我手忙脚乱的接过来,大概是扯到后背的伤了,这样一动立马疼的我呲牙咧嘴:“祝器?什么是祝器?”
他的眼睛瞟到了那柄伞上,伸手虚空点了点,那伞毫无预兆的突然撑开了:“嗯,受了不轻的伤呢。看来你闯这咸都也不容易。”
“我……闯?这是咸都(dū)?”我抓住了那个字眼。闯?他要是说闯皇城我还能信,可是闯城?
“这整个咸都都是我的,不是闯是什么。”他睇了我一眼,负手立在那,语气平淡,就像是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我再次惊得合不拢嘴,颤着声问:“你……你到底是谁?”
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我来问他了。
“我是谁?”他面带疑惑地重复了一遍,顿了顿,好像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似的:“我是辜城,”他的双眼忽然变成了赤红色,就像两束燃烧的火焰:“亡世辜城。”
我发现他好像有些不对劲,连忙退了几步,跟他保持距离:“你还好吧?”
他沉默了一会,才道:“怎么会不好,全世界都不好了,我也不会不好。”说着,他眼中的赤红像退chao一样慢慢的退了下去。我又离他远了一些,这人对他的名字太敏感了,以后尽量避免直呼他的名字吧。
“走吧,”辜城大概察觉到了我的退避,脸上又挂上了那种邪里邪气的笑,看得我头皮直发麻,“睡在这里可不是一件让人享受的事情。”
我点点头,合上那柄伞后问道:“要怎么下去?”
辜城十分愉悦地道:“跳下去呀。”
我抹了把汗,虚弱的道:“这里怎么也有二百四十多丈高吧,要是直接跳下去会没命的。”
辜城认真地说:“不会。我刚刚跳下去过,这不还好好的吗。”
“你让开。”他一定是故意的,我翻了个白眼,还是自己看看心里比较有数。
他侧身让开,微笑着注视着我。虽然是微笑,但他的长相实在是太妖了,让他看上去就像是在打什么鬼主意一样。我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别笑了,再真诚也不会有人看出来的。”
他僵了一下,然后耸了耸肩,又恢复了原样:“那又怎么样,我又不是专门笑给他们看的,他们爱怎么看就怎么看,不过看多了要付费的。”
我鄙视他:“你的脸有那么金贵吗?又不是靠脸吃饭。”
辜城挑挑眉,眸中盛满笑意:“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我边小心翼翼地向下走边头也不回的答道:“直觉。哎,扶我把。”
我伸出去的胳膊顿在空中半天,直到有些发酸了才有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来扶着我的小臂。我扭头看了他一眼,才慢慢探出头去。
下方云雾缭绕,根本看不清到底有多高。
我向后退了退,边说边往外抽我的胳膊:“这叫摔不死?”顿了顿,我勉强转过半个身去看着辜城:“喂,抓住别人胳膊不撒手可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我胳膊上又用了些力,可我的小臂还是紧紧的被他扣住,纹丝不动。
辜城还在笑,眼睛里深的就像一口幽井。他答非所问:“既然你不敢,那我带你下去。”说着手向后一扯,我立马跌进了他怀里。辜城大概有轻微的洁癖,身上有淡淡的香味,莹白色的皮肤看上去很健康。我一直认为男人喷香水是件很sao包的事,没想到用在他身上却显得那么自然。他的胸膛很宽厚,双手一圈,我就整个被他的怀抱包围了。如果我是个女的,我一定会心动。
可惜,我是男人。虽然身体变了,但魂儿还是我的。我抬起头,有些不悦地皱眉:“喂,你想……”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