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第一天也是安然度过,休息过后感觉状态好了很多,只是身上大大小小淤迹到处都是酸痛的,不过慢慢的也就想起那天自己所经历的事。
趁着自己还记得清楚,马上布好纸笔记录下来,而后又望着墨迹发呆。
安川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有谁会有这么大的权力,可以受到官府的包庇。那副狂妄自大的样子,却又不像是骗人,倒像是真要查什么重要的事。还有…为什么要给我下毒?明明可能是误会我,却对我下如此狠手,不怕弄错吗。不行,我一定要回京城,亲自查此事,有必要我得向皇上禀告。
想到此,嘴角一抹轻蔑的笑。
“或许我根本逃离不了官场。”最终还是得回去。
离开京城之后,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无用。
下意识去摸腰间的勾玉,祝笑悔果然细致入微,在帮他准备衣服时就已替他挂好了。
说什么带我走,什么他去哪我就去哪,什么意思啊,本来两人就是陌路人不是么,还露出那种表情…边君贺脑子里挥之不去祝笑悔的音容。
只要多呆在他身边一天,自己就会越来越奇怪,更不受自己的控制。而且我可是堂堂前大将军,说什么也不能像个败兵一样躲在这里,还享受着祝笑悔对自己的保护。
在桌前想这想那,不一会儿,药伯进来了,倒是没有什么别的事,只是催促他去睡觉。
由于身子不便,草草洗漱便上床睡觉了,药伯待他躺好才离开。
“药伯。”
“恩?”药伯刚要关门,寻声回头,见得他从被子里探出头,不知还有何事。
本来想问问祝笑悔在干吗,却又憋了回去。
“没什么,晚安。”
“我这就去跟少爷说您已经睡下了,也会催促少爷早些休息的。”药伯却像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一样,隔空应这声看似没有情绪的晚安。
边君贺没有回话,把头蒙进被子里。
第二天醒来,朦胧睡眼中看见有人守在自己的床前,亦是猛地惊醒。
“谁!”边君贺迅雷不及掩耳坐起来,左手呈防卫姿态,不顾筋骨扯得生疼。
“公子,你莫要惊慌,我是戚府的丫鬟。”见到床上的人反应如此大,那丫头也被吓到了,一跪不起,话语间极力保持冷静,却还是不住的颤抖。
边君贺这才松一口气,扶额,不觉间已是冷汗直冒。
“你来我床前站着做什么。”
“是祝少爷要我来服侍您的,奴婢已经把洗漱的水准备好了,只等您醒来就可以用了。”
本以为祝笑悔昨日说要下人来服侍自己只是说说,结果没想到会被兑现。看来他真的对我的伤很上心,边君贺叹了一口气。
“公子现在更衣吗。”丫鬟手中捧着衣袍,向他走来,边君贺却一把扯过来,莞尔一笑。
“衣服我自己更,你先出去吧。”
面对边君贺的笑脸,只得听话的退出去。
当这丫鬟再次见到边君贺时,他已穿戴整齐,Jing神满面的大步走出来,不细看都无法察觉他的跛脚和微晃的身子。丫鬟虽有些迟钝,却还是上前扶住了他。恰巧路过的戚礼刚想拐到这来看一眼边君贺,看到丫鬟小心搀扶着他,面色微红的样子,竟是觉得有些温馨和谐,敛起眉眼便转身走了。
再去看望祝笑悔时,他正在弹琴,琴边燃着一根栈香。
缕缕香烟,随着琴声,氤氲着整个院落。
侯在祝笑悔的身后,却迟迟未见他有任何动作,明知有人来了,自顾自抚琴,倒像是真沉浸其中。
戚礼没多说什么,轻叹一声便离开此地。而就在他走远后,祝笑悔停止了拨动,望着长缕青烟发愣。
边君贺身边的丫鬟把药端给坐在偌大厅堂里用完清淡早膳的他,而后又盯着他直至喝完,丫鬟接过碗后,边君贺双眸轻扫过她的手,好似在寻什么东西。
“公子怎么了?”
没想到被丫鬟发现,边君贺定神,收回目光。
“没什么。”
虽觉得有些奇怪,见他并无异常,还是没有多嘴,转身便离去。却又听他急急叫住她,回头,一脸疑惑。
“你知道此药是谁煎的吗?”边君贺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压低声音。
“奴婢…奴婢只知道这是碧月姐姐交代我端来的…”那丫鬟见他如此要紧的样子,怕说错话,有些结巴。
“碧月…好,你下去吧。”边君贺松了一口气。
脑中好似有一根弦紧绷着,无论是觉得他会准备蜜饯也好,还是怀疑药是他亲自煎的也好,结果都是自己想太多,难道真的要他Cao办一切自己才觉得安心?本来也是觉得欠不起这份情才阻止他来照料自己的,却又莫名有一丝失落,大概是病昏了头吧。等病好了,自己就马上离开,回京备案。莫名拘禁他人还加以施暴,在安川这种宁静小城里,绝不能容许这种行为。
平时觉得最热闹的厅堂,他一人坐在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