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青!」
剑苍玄甫一叫出,但见佘青身躯猛然一震,已经摸到赤瑞衣服的手「嗖——」地一下抽了回来。
「不好!」鹖旦暗道一声。她也未曾料到还有一人,一惊之下立即岔了气。眼见一高大的身影慢慢踱了过来,鹖旦悔恨不及,也顾不得反噬,愣是撤回攻势。
「唔!」鹖旦硬生生压下翻滚的气血。
佘青狐疑着扫视站在身旁的四人,平素里和赤瑞的关系铁的很,可眼下为何却没有一丝表情?佘青心里又泛起了嘀咕,鹖旦见状立即凄婉了一张脸,方才受了伤现下脸色更是惨白。她哭哭啼啼地蹭到佘青身边,后者蹙眉,接着又一扫躺在地上的赤瑞……
「佘青,走了!」剑苍玄忍不住打断了佘青,如是说道。
佘青一扫身旁四人,吩咐道:「炎华兴,你们四人抬着赤瑞出去……华兴,华兴?喂!你们听见了没有!」
鹖旦见状忙道:「他们四人怕是被瑞哥这副模样吓到了。华兴……去,抬着瑞哥……」
未等鹖旦吩咐完,只见方才木桩一般呆滞的四人步调整齐地迈开了。走了两步,这才像有了思想的人。
「瑞哥!」炎华兴一见瘫在地上的那一团血红,顿时悲愤,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身边,伸手欲一捞。忽地想起这人重伤,止住了动作。
「好了!快送赤瑞去关大哥那!」佘青也顾不得再怀疑其他,指挥着让四人抬起赤瑞,期间没有再看过鹖旦一眼。倒是剑苍玄走在最后,路过鹖旦身边的时候硬是止住了脚步,看得她都冒出了冷汗。
「主……主上,请问有什么吩咐。」鹖旦瑟瑟地,身子缩成更小的一团。鹖旦生的艳丽,现下又是如此柔若无骨,若是放于常人哪会不放在怀里细细安抚。可剑苍玄仍旧用那冰冷的足以冻骨的视线上下打量着她。直到最后也未曾说上一句,仅是不屑地扭过头,仿佛脏东西就要污了眼睛一般。
鹖旦只想瘫软在地上。她觉得自己像是被看透了一般,心脏都快蹦到嗓子眼了。好在心智还未迷糊,立即想到身处的境况,整了整心绪快步跟上佘青。
被血蛭如此一折腾,现时已是月上中天。
「二更了。」天韶望月喃喃道,扭头看了下四周,血蛭群在远方跃跃欲试,想必今晚没有威胁了。天韶又朝远处望了望,黑压压的一片,根本未曾看见剑苍玄的身影。
身旁关月风抱着动也不动的花沧雪,一边喃喃地低声嘀咕些什么,一边用Jing致小巧的药碾子捣碎草药。天韶实在闲的慌,自告奋勇道:「关大哥,有让我帮忙的地方吗?」
关月风蹙眉,嫌恶地看了眼还蜷缩在叶片上的血蛭,暗叹一声,手一挥打开空间拿出被褥。对天韶道:「摊好让沧雪睡上去。」
天韶闻言照做。这褥子是上好的锦缎,被面明晃晃地有着黄金般的色泽。将花沧雪小心翼翼地扶了过来,后者嘤咛一声,形状姣好的眉蹙成了一团。天韶从未照顾过人,眼下更是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忽然记起很久以前在坊里,那次水痘伴随着高烧,差点就死掉了。迷迷糊糊间感觉着嬷嬷抓着自己的手,那感觉凉沁沁的,很舒服。如此一想便做了,天韶握住花沧雪的左手,果不其然后者安生了很多。
天韶见状淡淡一笑。
关月风端着捣好的药泥走了过来。天韶隐隐闻见一股血腥,惊讶道:「关大哥?这药里有血?」
「血蛭的血。」关月风道。
天韶单手托起关月风递过的碗,瞧了瞧,血糊糊的一片。关月风见状,执起右手那一片已经泛白的血兰韵:「这血是药引……」见天韶还是一阵迷糊,轻轻一笑,也不再多做解释。
「帮我压住沧雪。」
天韶疑惑,但也依言执过他的两只手,反剪到头顶压住。关月风又趴在花沧雪身上,压制住他的双腿。这才将药递到花沧雪嘴边。
哪知甫一接近,花沧雪便剧烈地动了起来。天韶这才知道压住的意义是什么,这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人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莫说是天韶,就连关月风都差点被翻了下来。关月风不管他能否听见,急急地说道:「沧雪,我的好雪。吃下去吧!不吃下去……」话也未曾说完,竟不觉有些哽咽了。
慢慢的,昏迷中的花沧雪安静了下来。关月风一见立即喜上眉梢,一边将药泥舀成大小适宜的形状,一边唤道:「雪,来。张口。」
花沧雪微微张开口,关月风思索片刻对天韶说:「放开他吧,他不会再乱动了。倒是将他的嘴掰开就好。」
天韶轻轻掰开花沧雪的嘴,关月风赶紧将药泥喂了进去。花沧雪直觉的排斥这药物,关月风忙道:「沧雪,为了我,就算是为了我……」
花沧雪略是迟疑,老半晌才不情不愿地吞了下去。关月风赶紧一鼓作气又喂了几口,直到花沧雪再也不愿吞下去更多,不由露出了笑颜。
「关大哥,大哥这是?」天韶问道。
关月风闻言,脸上立即露出懊悔的神色,道:「沧雪,他害怕喝血。」
天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