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
漫漫长夜,灯火烛光、寒chao露重之间,屋内弥漫一缕迷迭薰香,幽幽环绕送进里屋。屋内整洁透亮,只是一条长长凌乱的水渍点点漫在地上,一路沿至向通向浴池的Jing致小门,有些已经干透,只留下星星水印,印最深处,拖到另一端乃一张踏机,一张古色古香合着幔的大床……锦缎制成的单色帐幔拢得宽宽松松的,因里面不时的响动轻缓不绝的飘动,一股绮丽的气息伴随着喘息……“嗯……”一只白皙的手从帘中软绵绵的伸出,有气无力地低垂着,刚虚弱的摸到床沿,后面的人又靠了过来,赤裸的臂膀有力地抓住他四处逃窜的皙嫩小手,再次重新拽回了床里……
“这样不公平……哈……”
“我全脱了!什么也瞒不过你了!你满意了吧?!”我赌气地推却他紧貼来的身子,身子却偏偏不争气软绵绵被他顺势接住躺倒在怀里。抬头艳羡地瞪他,可有一半是气恼自己的眼、手被他的身材、脸蛋魅惑到着迷,想移开也没有勇气。
“你在害羞?”他的语气里含着悦耳的惬意,伴着低沉的嗓音,温暖的大手仿若刚在火炉旁烤过炙热而紧紧地搂着我扭转面对他的腰身,乍比之下,我的腰显得纤细到不盈一握似的,而他粗糙的指腹却毫不停歇来回摩挲着我腰脊一圈。呃……这可怎么了得?!我难耐地扭动身子,试图避开。
“王……”清在我耳际轻叹一声,扑朔迷离得让我呼吸骤停,一手抽离开我的腰身,缓缓移到下颚,他轻柔地扣着执起我的脸颊,俊朗的面容里一双如狼似火的眼,不再清冷,而透着股不怒而威让人不敢拒绝的光芒,正暗沉着盯着我,令我全身颤动。
“到了这种时候,还不明白等会儿要怎么回事吗?”
我直愣愣地僵住,愣神地望着此刻口吻轻忽散发着魔惑气息的他,一切都是他勾人魂魄的诱人声音,带领随之引入地府……
“……苏羽,是你的谁?”我划地拍开他游移在白净的身上煽风点火的手,眯着眼喃呢出声,声音却细如蚊软弱无力。而下一刻,呵呵可恶轻笑的不当一回事的恶魔的声音响在耳边。
“这重要吗?”
我瞬间没了回答的气力。
“一切就交给我吧,王……”
“你叫我什么?”我倏地在他令人忍不住眩目的漂亮眼眸中惶神。
闻声,在我颈项落下细碎的吻的唇离去,眼神游弋至我的眼睛,他霍地勾起唇瓣,露出一抹动机一切的莞尔神采。“清玉。”
猛地我睁大眼,唇间柔软而强势的触感让人不可置信,而埋在我颈侧边慢慢如尝美味般用舌尖舔舐的男人微眯起闪现奇幻琉璃般色彩的眼,抬起我的下颚,捏开,倾前,把这个吻加深……
我没有抵抗,双手无力的垂下,尽管他早已放开了我的钳制。我胡乱地在已糊涂了方向的脑袋里想,他好狡猾……
脑袋、空气倏的稀薄,舌突然窜入,在贝齿相撞间诱惑着我笨拙的舌缠绕……我的手指陷没在他坚硬的肩膀背里,随着那声久违了的清玉,心跟着一颤,有些介怀竟真的晃荡落下。
那是第一次,我擦过清的唇,摸到他强健的体格,仿佛一切都那么亲密无间。而事实上我知道是自欺欺人……如果不是这个药,我绝对不会——他也绝对不会……
可我终究还是不知是疼还是承受不了快感的,晕了过去。
乃至我今后极度后悔……为何……要又晕入过去……
当现在与过去平行而狠狠横在眼前,你会毫不犹豫选择哪个?
我迷茫在那一声“殷王……”之中。
药效早过,毒已解开,全身都软弱无力开来,然为何怎么也停不下来,是我累了,还是醉了,因为男人这抹熟悉的气息,我晕头转向了,还有那从来都不曾出现在我眼前的炙热而暗沉的双眸,犹如冬天散开的火把,映得人满脸春红……
而我到最后还是忘了该先问的话,却做了不该做的事……
我想,我是因为药和“兽医”,两相互扰,而着魔了。
而之后的意识,已不容我的控制。
是的,恐怕我再也控制不了,我脑中的记忆翻出又乱搅……
——————我是牢笼里的金丝雀——————
——————我是分隔线——————
殷时历十八年。清玉九岁。一身孝袍,瘦弱的身体硬硬地一人跪在后殿守灵。偌大的大殿空无一人,安静的飘动的白绸、纸钱漫不经心散落一地,只剩一口棺木陪伴着弱小的形单影只的孩童,还有正上方刻着“吾贤皇后晋凤”的排位。传闻这是直立在身后的人亲自提笔攥写的。然而他潇洒俊朗的一身龙袍,在灵堂中依旧显得那么喜气洋洋。
死前不来,死后才到。急匆匆又如何,先前还不是先探望过容妃宽慰好她才来。
先前容妃还哭得雨带梨花的俏脸仍宛如跪在殿前,一口一个姐姐,似是悲切万分,几度昏厥,被尚在太和殿议事的殷王命人扶起,撤了她的长久跪拜说要近殿伴也同样痛心疾首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