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镀封闭水箱里养着四条热带鱼。
绿色的百叶窗只拉下一半,像一张发皱的塑料糖纸。
空气中是灰尘的气味。很干燥。
阿廖沙今天穿了一件水红色的外套,在低重力的环境下,好像一个鲜艳的气球在我眼前飘。
意识上传很成功,我终于恢复人形,这应该是个兴奋的时刻,但是我们三人都没有说话。
我赤裸着身体,半躺半倚在一张米色的多功能沙发上,静静地抽着烟。秀村和阿廖沙各自坐在一侧,一个在详细地阅读赛博格躯体的使用指南,一个因为空间综合症而发着高烧。
这是我的第四支烟。感觉很奇妙。接入黑门系统的网络后,我终于可以摆脱父亲的禁制,享用与本体同等级别的运算能力。我可以准确计算这些劣质的化学香味从机械的管道灌入,如何污染体内新造的生物合成材料。赛博格躯体的使用寿命像沙漏里的沙子一粒粒地折损。近地面卫星空间旋转的速度。群岛上航空飞机来回的班次。基地信号塔数据交换的频率。
然而,mandala的后遗症让我感到自己依旧悬浮在空中。各种奇异的影像——重力折叠的房间,没有尽头的隧道,蛇形扭曲的黑白条纹……不断在视神经处闪烁,如同快切的蒙太奇。即使我闭上眼睛,也无法阻挡这些不存在的画面在我视神经网络里浮现。
与此同时,我全身都在痛。一种虚幻的神经痛。仿佛有股无名的火焰,舔舐着我的大脑。明明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受到外界的刺激,神经中枢依旧源源不断地发出疼痛的讯号。
根斯巴克幻象。
Rex的妹妹可没有告诉我,竟然会这么痛苦。
——抑或,是我的情况太过特殊。
当我抽完第五支烟,我实在受不了了。
强大的运算能力让我在如此严重的infography中也能保持人格的清醒,但这也导致我夹在虚幻与现实中,快要Jing神分裂了。只有强劲的致幻药,才能以毒攻毒,将我从这种新奇又煎熬的状态中解放出来。
……加大剂量的镇静剂或许也可以。
我扔掉手上的烟头,伸手要去拿一杯水。秀村看了我一眼。
“不舒服吗?”他问。
那一瞬间,我竟然将他的眼睛看得如此仔细。
一真一假的眼球,眼波流转间,犹如两个独立的星体。
我仿佛受到了蛊惑,情不自禁低下身子,爬到他的脚边。
赤裸的膝盖一碰触到冰凉的地板,我便忍不住狠狠地发抖。这具身体比我想象中还要灵敏。秀村挑了挑眉,低头摸了摸我,我感到一阵战栗,胯下一下子勃起了。
我很久没有尝试过这种体验,一时极致的痛楚中漏进几丝甜蜜的快感。我压低声音道:“主人,我想你……抱抱我。”
大脑中刺啦的电流慢慢消失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迅猛的刺激,宛如注射了一瓶安非他命。
我醒过来,电子眼让我在黑暗中也能正常视物。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离开了自由港,或许是我深陷性高chao的八小时中。——秀村对我用了道具。比致幻剂好那么一点,但这并不重要。
我渴望皮肤的接触,以至于到了上瘾的地步。如果秀村还能抱抱我,我会立即射出来。我回想起八小时前的一些画面,煎熬难抑的性欲又涌了上来。在那些细碎的片段中,秀村拥着我,骑在我的身上。他的大腿圈着我的腰身,夹得很紧。我叫得很大声,射了很多,多得阿廖沙怀疑这具身体的性功能是不是有问题。他强撑起Jing神,取代秀村在旁边翻查使用指南,指出我的视神经异常,是信息过载的问题。我把他拉过来,亲吻他的小腹。他小小的Yinjing就勃起了,抵着我的下巴,流出黏糊糊的清ye。阿廖沙说,June,我的头好痛啊。我说,我也是。然后我为他口交。他射在我的喉咙里。
我咽下了Jingye。使用指南上没有说明这一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但是秀村不喜欢我做这样的事情,如果我喜欢Jingye,他会给我买Jingye口味的功能饮料——会有这种东西吗?反正他惩罚了我,让我戴上道具。
然后,我不断地性高chao。
现在道具已经拆除了,但我依旧没有完全摆脱根斯巴克幻象。秀村认为我不适合在低重力环境里生活。阿廖沙也是,所以他带我们回到地上城里的一间出租屋,位于亚特兰大,安理会的眼皮底下。
这是试用期的第三天。
秀村出去了,房间里没有他的气息。我打开窗户,看了看外面的街灯。幻象又开始入侵我的视野。我的胸口好痛,痛得我产生了想要呕吐的念头。我收回视线,看向正躺在我的身侧的阿廖沙。
他还在发烧,只是体温降了点。他在床上伸展着四肢。躯体虽然纤瘦,但是柔韧且强健。
我端详了他一会,性交的冲动在体内涌动,最后压过我的理智,占了上风。
我舔舐他的面颊,吻过他的胸膛,手掌抚过他的tun部,将他托起了一点,让他在睡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