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时候会说,都是月亮惹的祸月亮确实会惹祸,就像是酒Jing、麻醉剂、致幻剂一样惹祸的不是月亮,是夜色,是生理的疲倦,和写在基因中的生物钟。再极端的疲惫和安静的迷醉当中,人的大脑是不受控制的,下降的心理防线,简单而直接的思维模式一句话概括的话:愚蠢。——宁殊
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大约两周,在无数次被那个糟糕的梦搅得无心睡眠之后,宁殊在半夜被惊醒之后默默地坐起来,睡眠不足的困倦和缺乏正常社交的Jing神压力让宁殊感觉自己有些浑浑噩噩,他机械地打开了笼子外侧的插销,推开那扇小门然后离开的那个笼子。黑暗浓重如墨,就像是某种有型的实体,那个全透明的厕所里冷色的夜灯发出了寒冷而坚硬的光,映衬着他所在的卧室像是一个冰冷的坟墓。宁殊突然打了个寒噤,他想要发出一声尖叫来撕碎周围那些试图把他吞噬碾碎的黑暗,还有那冰冷、尖锐的寒光,但他张开嘴,除了喉间有些恐惧的咯咯声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宁殊颤抖着,他突然分不清左右两边的门分别是通往什么地方,究竟哪里是那温暖的毛毯棕黄,哪里是冰冷的金属寒光
宁殊颤抖着抱住了双臂,他沿着那一片模糊的光与暗的边缘行走着,他先是慢慢地挪步,然后一点点的加速,最后他几乎是跑着撞开了一扇门,门内温柔的暖光让宁殊的眼泪掉了下来——他猜对了。
邬凌像是突然被从梦中惊醒,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打开灯,看着声音的来源,不过脸上倒是没有什么惊讶。
“怎么了,阿宁?做噩梦了?”邬凌下床慢慢走到宁殊身边,抚摸着他的头发,把颤抖着的宁殊拢进怀里,“阿宁?”
宁殊抓住邬凌的胳膊,用力的扯着,几乎快要撕碎他的衣服。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又为什么要对这个人低头。分明所有噩梦都来源于这个人但是他他这幅卑劣的身躯却容不得他不肯低头——他无法再忍耐下去了,无尽的黑暗,稀少的交流,还有那些或是色情或是痛苦的梦境宁殊感觉自己像是要说什么,像是想要止住自己的泪水,但是他不能,无法控制自己的心,那种痛苦,那种绝望,他怀疑自己在无尽的孤独和痛苦的深渊中已经抑郁了,或者Jing神出现了什么可怕的病变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一件事——只要他呆在邬凌身边,至少面对他的这一瞬间,他好像是正常的,他还没有在无尽的静谧中丧失语言能力,他还没有在黑暗中感到慌乱和迷失。这个棕色调的房间,在房门处暖黄的灯光向黑暗中延伸了一点,在末端与那蓝色的荧光分庭抗礼,像是某种扞卫或是庇佑。
邬凌看着宁殊憔悴慌乱的样子,低声叹了口气,圈着怀里的人关上门,然后把宁殊带到了床上,把人塞进被子里,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并且关上了房间里的灯光。
宁殊躺在邬凌怀里,心里有一些难以言说的情绪。他枕着邬凌的一条手臂,看向旁边那个已经重新闭上眼睛的男人。邬凌的长相真的有一种中性的美感,合上双眼的他看起来安静,美好,甚至有一些超越性别的诱惑。宁殊看着他的脸有点出神,终于在那双智多近妖的双眸张开的瞬间,宁殊闭上眼睛,吻上了面前那个男人——你说让我追寻本能的答案,那么现在,我信你一回。
宁殊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邬凌也想是被宁殊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双唇相贴的样子,直到宁殊被迫睁开了眼睛,撞进了邬凌宛若深潭般平静无波的双眼。
“阿宁,你想做什么呢?”邬凌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些无奈,宁殊感觉自己在他的目光下又开始微微发着抖,邬凌把颤抖的他拢进怀里,似乎像是要安抚宁殊,但嘴上还是那种质问一般的提问,“你想要继续和我开这种无聊的玩笑么?你自己撞上来,满足了自己之后再把我推开阿宁,人不可以这么自私,就算是仗着我爱你,你也不可以这样。”
宁殊感觉自己心底被那句“自私”狠狠地刺痛了,他嗫嚅着双唇,“我我没有”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呢?”邬凌更加用力的把他圈进怀里,像是安抚着他让他可以顺畅地开口。
“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宁殊紧紧地抓着邬凌的衣服,也许是夜太深,也许是某种诡异的情绪作祟,宁殊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可以这么脆弱,“我真的真的不是想耍着你玩我很难受,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你让我按照本能,跟着我的心,所以我就我也只能来找你我真的好难过你帮帮我,你帮帮我,你需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去试一试我太难受了”
邬凌低头看着那个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眼泪再掉下来的人,叹了口气,他没有在说什么,只是慢慢地吻上了宁殊的额头,“傻子你的请求,我又怎么会拒绝”
邬凌的双唇顺着宁殊的额头一点点地下滑,他舔去刚刚还挂在宁殊脸上的泪痕,然后捉住了被宁殊自己蹂躏得通红的唇瓣,含糊地说这,“阿宁,我不许你弄伤自己除了我谁都不行,包括你”
宁殊感觉自己的脑子里混乱成一团,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或者是要做什么,对于邬凌蛮不讲理的宣告他选择了无视。简单的一个安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