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帅今天吃的很饱。
一份叫花鸡当开胃,二碗桂花莲子粥润润喉,再来三屉肥得流油的蟹黄包,四打炊饼五碗卤面六盘饺子,从街头吃到街尾。
你问为何梁少帅如此大开杀戒?只因为陈老板今日不在家——说是去戏园子看管一下新收的徒弟。前脚刚走,梁少帅后脚就溜了出去。
其实往日里他也听陈老板的话,少食多餐,细细调理着肠胃。虽然若是不听话,陈老板至多瞪他两眼,掐他腰侧的软rou。但梁少帅舍不得惹他生气,单是想想陈老板漂亮脸蛋上眉尖蹙起的样子,就自发地愧疚起来。
但今日不一样,今日——梁少帅是出来赌气的!
可不是嘛。他一面喝着猪脚汤一面想。要不是这厮非要玩那里,他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想着,悄悄用手背碰了一下胸口。并不像当日那样胀痛了,只是ru尖儿被衣服磨得有些麻,他在家的时候还脱了衣服看,涨红了不少,软嘟嘟地立在那里,一看就是被人做过了什么yIn靡事情。
梁少帅咬牙切齿,心说非得给陈老板好看不可。但他这人不太记仇,出来吃了很多好东西,胃填满了,脾气也就消了大半。
他真的吃了不少,连车也不坐了,直接走路回家。进了家门,小肚子都胀鼓鼓的,好像怀胎三月的妇人。
他一面回味着牙缝里小笼包的味儿,一面打着饱嗝儿想,要是陈老板多收几个徒弟就好了——
这个念头被一句“回来了?”吓得憋了回去。梁少帅看着坐在床上正看书的陈老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陈老板放下剧本,瞥他一眼,“吃的不错?”
梁少帅眼睛鬼鬼祟祟地瞟过陈老板手上书的封皮,确认不是那本五雷轰顶的《军宅戏情》,这才稍放下心来。幸好打包的猪脚汤老早放在厨房了,于是理直气壮地反驳:“没!”
陈老板笑话他,“没吃,哪儿来这么大的肚子?”
梁少帅嗝儿了一声,低头看了看腰带都快系不住的小肚子,猛然福至心灵,抬头抑扬顿挫对陈老板说:“被你搞大的!”]
这次换陈老板愣住了,微微睁大惯常含情的眼睛,张张嘴,硬是没反应过来。半晌,憋出一句,“什什么时候?”
梁少帅得意地笑:“就上次!在你戏园子桌子上!”
他一个兵痞子,讲起话荤素不忌,有什么说什么,陈老板就也被他带坏了,等到脑子里那根弦终于搭上,苦笑着拍拍身侧,示意梁少帅坐过来。
梁少帅走过去大马金刀坐在他腿上,侧过脸,用鼻尖蹭蹭陈老板带着香气儿的脸颊,手往下摸到他胯上,笑嘻嘻地:“不就是这玩意儿么,你贵人多忘事,搞大了别人肚子都不晓得。”
陈老板嗔怪似的白他一眼,“上次我弄的不是后头?”况且他也没射进去,都交代在少帅泛红的腿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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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还有脸提!”梁君顾心知犯了错,就开始胡搅蛮缠,“你干得那样狠,我都淌眼泪了,那么求你,你都不听,往死里cao!”
陈老板笑得像朵花,凑过去又亲嘴儿又说软话,终于把少帅哄乖了,又逗他,“你求了我什么?我怎么不记得。”
梁少帅却当真以为他不记得了,非常认真地想了想,诚实地说:“就你教我的,说戏词里有,甚么‘好冤家,放过奴也’,噫!”他皱起鼻子,做了个嫌弃的表情,“你们的戏词都这么酸?”
幸好他听不懂,不然一坐一个时辰,早晚被这些戏词酸死了。
陈老板把他搂住,暗想哪有这么荤的戏词,不过随口说来逗他玩的。没想到少帅这样当真,回忆起少帅那时脸红腰软、断断续续学着他说荤话的情态,忍不住将少帅按在床上,又一番蜜里调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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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胡闹了半晌,少帅也是有点累了,脑袋沾上枕头就有点困,窝在陈老板怀里,含含混混地说:“我明天就去三哥家了。老肖留给你,有什么事你就使唤他。”
陈老板都快忘了这茬了,只是少帅坚持三爷没那心思,他也无可奈何。就从床上起来,给少帅收拾行囊。少帅说:有下人呢!被陈老板白了一眼:下人和我收拾是两回事。就不吭声了。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陈老板以前唱那些戚戚切切的深闺怨曲,想代入进去,却从没有过真切的体会;如今少帅只是离开他两天,他就开始跟望夫石似的,往台上一站,袖口一抬,眼帘一垂,就是个分明的望夫石。台下就跟着轰然叫好,说把那思君的妇人演绝了。
那话怎么说来着——情场失意——职场得意——]
肖副官见陈老板这幅思君的样子,实在心有不忍,趁着他这两天有空,就说有什么想去的地方,自己带他出去散散心。
陈老板似笑非笑地看了肖副官一眼,手托着下巴往窗外看:“散散心也好,不过去哪儿呢?”
肖副官老实回答:“看陈老板喜欢,去个清静些的地方?”
陈老板点点头,“清静些好,最好有地方住,再有些树林,我清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