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身侧的士卒还皱着眉做着好梦。
天空还雾蒙蒙的没有大亮,几个哨兵轮流在城墙边走来走去。
肇临见他醒了连忙将水袋递了上来:“主帅!您再多睡会吧,我盯着呢,没问题的。”
赢千里接过水袋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并不答话,顺势看了看城下的黑压压的围兵。
寒风过境,黑云翻腾。血红色的旌旗被风撕扯着发出声声悲鸣。
肇临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仰面看了看昏昏沉沉的天空,突然脸上一凉。天空飘起灰蒙蒙的大雪来,簌簌的落,下的极凶,极快。如刀的寒风也给这悲壮的灰雪让道,这雪笔直的,安静的从天空往下落着,仿佛无可阻挡。
赢千里轻轻拍了拍肇临的肩膀:“且下去歇歇吧,你也站了一天一夜了。”
肇临坚定而缓慢的摇了摇头:“小将军走时交代过,我要跟着主帅。”
赢千里见他这样认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那混小子跟你说了些什么,你且说来老子听听。”
“凛哥说了,”肇临一板一眼的学着赢凛那不可一世的气势,道:“我爹脾气臭,肇临你多担待着,他这个人不会好好照顾自己,你多照应着些。让我爹好好等本将回去,我们爷俩的帐且有的算!”说完,肇临臊的不行,脸红的紧,还在硬撑。
赢千里哈哈大笑,这样的话肇临是说不出来,恐怕只有他那个死鬼儿子说的没跑了。
“这仗老子一定扛住了,”赢千里长眉一挑,笑得又有些落寞,道:“也不知道等这仗打完,赢凛那个臭小子能不能回来……唉,我当年带兵出征一走就是四五年……那时候赢凛他母亲刚刚故去,我把他一个人扔在齐国他师父那,一扔就是好多年。现在我们爷俩总算是反过来了。”
当年穆樱故去,诺大的将军府仿佛一下子成了一个空壳。赢千里不愿回去,似乎只要他在外面打仗,就总觉得家里面还有一个人在等一样。他就可以骗自己那个人还在等他……
却忘了赢凛那么小,对这一切又是怎么默默接受的。
肇临挠挠头听了几回赢凛小时候的蠢事,不由也咧嘴笑得欢。
“赢凛小时候不好好上学堂,他母亲又惯着他,夏天入伏热了就不肯让他去,好容易等到秋天没上了几天学又冷了,又不让去……赢凛都到了五岁,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我一狠心,将他扔到夫子家里去教养不让他回家,他倒好,钻到夫子家里的狗窝躲了起来。夫子找不见他吓得几乎心疾发作,连忙来将军府找我。我带人将夫子家翻了个天翻地覆,最后在狗窝里找见他。他和几只刚刚断nai的小狗崽仔窝在一起睡的正欢,我气得打他,他却振振有词,赢将军不是总说我是小畜生,狗儿子吗?这下好了我认这位大黄狗为爹,这几个小狗崽都是我义兄义妹,我自然是与他们一同住,有何不妥?”
肇临笑得喘不上气,道:“这可真是厉害了……”
“我欠他太多……欠他母亲太多,”赢千里敛了笑意,脸上表情淡淡的,有些感伤:“这些年,他摸爬滚打,不知道有没有怪过我……”
“凛哥不会的!”肇临急急忙忙辩驳道:“我和凛哥上次被密林被围攻之时,凛哥说过……他不能死在这,他还没好好孝敬您……那次,我知道他是真的很想赢。即便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也很想救所有人……他就是嘴硬而已,凛哥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
赢千里笑着摇了摇头,他的儿子他知道。赢凛是天生的将种,这些年虽然也坑了不少人,但都有他的分寸。
肇临说了许多,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便也看了看城下,道:“说来也是奇怪,这姬子岫连亲娘都不顾了要来篡位,好歹也是梁国二皇子……既然万事俱备,为何只是围而不攻呢?”
赢千里默默咀嚼着肇临的话,围而不攻?是啊,他简直就像是在等什么一样……
等什么?
“不好……肇临!”赢千里恍然大悟,急道:“速去传话!通知梁王速速派兵前来增援!快去!”
肇临显然有些发懵,道:“诶?可是……”
“姬子岫封地距燕国多远?”赢千里狠狠的瞪他道。
肇临迅速反应过来:“您的意思是……他勾结敌国??”
“他倒是未必有那个胆子,”赢千里沉yin道:“不过那个蠢货调了封地的守军,封地又离燕国近得很,就他那个脑子,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给他出了这个主意……”
正在这时,肇临一愣,指着远方惊道:“那……那是!!”
远处昏暗的天际相接的一片白茫茫的大地突然出现了大批骑兵,马蹄踏雪的声音连成一片。
“来不及了……”赢千里茫然的出神道。
七日后,一行人自即墨海岸乘船前往镜中,却是硬生生在海上漂了三天才到。几人带着轻便的行囊到了镜中小岛上,整座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是一座荒岛,岛上大片大片苍翠青郁的松林屹立,乱石林立。众人合力将乘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