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旭辉就厚着脸皮喊了一声:“婉婷,春节快乐!”
周婉婷这次总算听出郑旭辉的声音了,她大吃了一惊,心说郑旭辉没有喝多了吧,竟然会给她拜年,难道自己和舒曼一样犯了爱做梦的毛病,这是在做梦吗?她看了看小侄女,她正专心地玩着姑姑的平板电脑,丝毫也不理会姑姑在干什么;父母和哥嫂在客厅里看电视,电视机里播放的歌声从门缝里不断传来,周婉婷这才意识到这的确不是一个梦,一切都是真实可靠的。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还在几个月前她恨郑旭辉和杜芳恨得咬牙切齿,真听到郑旭辉的声音,她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舒曼在身边就好了。
只听郑旭辉又说道:“婉婷,你回老家过年了吧?什时候回来?”周婉婷一时猜不出郑旭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干脆就只“嗯嗯嗯”的,算是作答。郑旭辉见周婉婷并没有愤怒地挂断他的电话,也没有将他加入黑名单,心里不由地暗暗窃喜。
☆、四十&&大佛山赶山会见义勇为
大年初五,舒曼在连续加了几个班之后,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正月初五在省城叫做破五,意思是过了年初五,春节就算过完了,人们可以开始着手一年的工作了。初五也是大佛山的山会,春节假要放到初六才结束,很多人都回乡下过年还没回来,山会上的游人并不算多,高致远开车接了舒曼去逛山会。
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一改前几日雾霾笼罩下的沉闷,阳光穿过云层暖暖地普照大地,乍暖还寒的东风轻拂着游人的面颊,令人格外心旷神怡。
俩人买了门票后,就沿着崎岖的山路拾级而上,台阶两旁尽是些卖香火、玩具、各种小吃的商贩,引得孩子们围在旁边观看、讨价还价。舒曼和高致远一边交谈,一边攀登,不倒二十分钟的时间,俩人就登到了卧佛的身边。这里是位于半山坡的一大片开阔地,从唐宋时期就有佛教徒在此修建庙宇,晨钟暮鼓给这座宁静的大山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很多人与其说是来赶山会,倒不如说是来给大佛上香的,人们在现实里难以实现的愿望总是想寄托于神明身上,这种虔诚的心态,在老年人身上体现得更加明显。你瞧,连平时足不出户的老人都在儿孙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来上香了。
舒曼抱着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心态买了两束香,递给高致远一束,高致远笑道:“你替我上了吧,再替我许个愿。”
舒曼知道他不信这个,也没有勉强他,自己默默地把两束香点了,供在佛前,又默默地许了一个愿,这才从上香的人群中挤出来,寻找高致远,远远地看见高致远正在一棵古老的槐树旁边,聚Jing会神地看碑文介绍呢。
看见舒曼过来,高致远问道:“怎么样,累不累?”舒曼笑道:“就爬了这么短的距离,还没觉得累。怎么?你对这棵唐槐产生了兴趣?”
高致远点点头说:“是啊,我在想,从古到今,你说这棵槐树底下曾经站立过多少人呀?这些人都去向了哪里?也许你站的这地方就曾经站立过什么著名的人物。”
舒曼见他兴起了怀古之心,就说道:“别人我不知道,至少秦琼秦叔宝到过这里,那边还有他的拴马桩呢。”
高致远说道:“瓦岗寨的好汉们很多都是我们的老乡,我们脚下的这块土地,自古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多少英雄豪杰为了保卫家园,浴血奋战,留下了许多可歌可泣的篇章,这棵老槐树应该是最好的见证者。”
舒曼明白高致远的内心依然有一种英雄情结,在和平年代里,这种情结则表现出对弱者的同情和无私的帮助。舒曼见他心有所感,就不禁yin道:“山下何人初见槐,山槐何年初见人,人生代代无穷已,古槐年年望相似。”
高致远笑她篡改了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舒曼调皮地说:“就兴你大发英雄情怀,就不允许小女子发发诗兴吗?”
“当然允许,但最好不要篡改别人的,自己即兴赋诗一首,也让我领教领教舒医生的才情。”
舒曼刚要张口,突然听见有人惊呼:“有医生吗,这里老人晕倒了——”舒曼以职业的高度敏感性,快速朝声音发出的方向跑去,高致远紧跟着追了过去。
原来郑旭辉的父母见儿子这几天心思重重的,就想帮他开解开解。这不正月初五是大佛山山会嘛,吃了早饭,郑母就跟郑旭辉商量,说自己好些年都没有赶过山会了,还是在郑旭辉小时候,他们年年都带着他去赶山会。今天天气不错,你就当陪我们老俩口去转转如何也?郑旭辉本来对赶山会毫无兴致,但一想到自从自己结婚后,这么多年了,老婆都换了两个,还从来还没有陪着父母一起出去玩过,今天就当尽尽孝心吧。不过,郑旭辉还是有些担心,父母虽说还不到七十岁,但平时养尊处优惯了,并不大活动,腿脚都不十分灵活,大佛山的山路陡峭,台阶因多年人来人往地踩踏,有的地方已经残破不全,一旦失足摔下来,年轻人都很危险,何况骨质疏松的老年人呢。像父亲这个年纪的个人,一旦被挤倒,百分之九十的会骨折,父亲有个老同事就是因为骨折卧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