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旪折腾到水凉也没把事情理清楚,这时候,外面传来赤雁的声音:“少主,水凉了,起身吧。”没办法了,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于是披衣而出。
一走出隔间,无旪的目光就被桌上刚上好染料的笛子吸引了过去。这就是父亲的笛子啊。
“少主,这个笛子您要是喜欢,我再做个吧,刚上漆的时候发现笛子的其中一个孔的位子偏了,音色可能不准。”无旪听了这话,心中说道:原来真的是你做的啊。
“不用了。”反正自己又不吹,纯粹当个摆设吧。
“是。”房中忽然安静了下来。无旪感觉很压抑,父亲在这种时候会干什么呢?正想着,对面的人就把书递了过来,还是翻开的,看来,父亲最后就看到了这里。无旪接过书往下看去,父亲平时就看这些的么?奇门遁甲,也亏的父亲看的下去。
“少主。”看了没多久,门外传来了下人的声音。打开门,进来的却是一个目露Jing光,长着一把络腮胡,腰间挂着一张小算盘的中年男人。这人一看到无旪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让到一边请他出去,想当然的也没有问这头发剪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少主,阁主请您过去。”
“赤管家,阁主——”赤雁一听是阁主叫少主过去,似乎很紧张,竟然开口询问。而对方,只是双眼在他身上一瞥,似乎没听到就转身走了出去。也不管他们跟没跟上。无旪不动神色地跟了上去,这次可不能再瞎走了,如果预料没错的话,这阁里应该都是盯着自己,不对,是保护自己的人吧。无旪看着眼前步履矫健的中年人,看来,这也不是一个普通的管家啊,这阁主,也就是自己的祖父,突然叫自己去是怎么回事儿。一路上碰到的下人果然还是低着头,匆匆的来来回回。
经过几个回廊,空间逐渐的大了起来。可见,这里才是整个雁落阁的主建筑,无旪用余光正瞄着,前面的人却停了下来,无旪立马调整了自己的状态,暗暗给自己稳定了下心情,走进了雁落阁的大厅。
无旪定了定神,稳着步伐一步一步走了过去,一直跟在身后的赤雁此时也站到了大厅的角落。无旪走到个人的中间,微微扶了扶身,因为不知道谁是谁,也不敢随便开口,坐在主位的人是谁,甚至没看仔细。
最先开口的是一个年轻的妇人:“这就是那个被关了十年的少主,哟,长的倒是挺俊俏的。”听到她说话的语气,无旪眉微微皱了起来,听这说话的语气与这架势,难道是祖父的小妾?还有,祖父竟然关了父亲十年,为什么?
“无旪,过来。”无旪抬头望了过去,那是个美丽端庄的妇人,她的左手边还坐着一个女孩,看年纪,比自己还小了个几岁,正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自己,接着小声的叫道:“哥哥。”无旪心想,这该是自己的姑姑吧。不过,现在比自己都小呢。叫声妹妹也不算占便宜,还没等无旪开口回应。那个美丽端庄的妇人就拉着自己上下看了看。“还记得二娘么?当年还只有四岁大小呢,转眼也这么大了。你爹娘也真狠心,真的把你关进那园子。你这傻孩子,只是学个武罢了,何苦跟阁主置气呢——”
“妹妹,我还没开口呢,你倒是先劝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雁落阁的少主是你的儿子呢。”百里蕴的话还没说完,坐在对面的妇人却慢条斯理的开了口。无旪顺着声音望去,正看到那一身雍容华服的妇人缓缓的放下手中的杯子。
“你!”无旪明显的感觉到百里蕴抓着自己的手再微微的发抖,而坐在她右边的那个妇人,拿着手帕掩着嘴,小声的笑着。
“够了么?”坐在首坐的人终于发了话,大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就连那个刚刚笑的漫不经心的妇人也端正了坐姿。小女孩则是把头低的不能再低,怎么也不敢去看自己的父亲。
“过来。”依旧是简短却威严的短句,看来,父亲平时沉默寡言还是有遗传的,祖父给人的感觉更加有胁迫感。一步步的走过去,还没到那人面前却有了想逃走的冲动,内力被封后,这种感觉就更加的强烈了。
“抬起头来。”无旪暗自掐了自己的大腿,抬起头迎上了对方的视线。无旪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说实话,有点出乎自己的意料,原本以为会出现一张跟父亲差不多的脸,没想到,祖父的轮廓却比父亲深很多,英气很多,如果说有什么相同的话,应该就是那双似乎能把人看穿的眼睛吧。
“知错了么?”无旪低头不语,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什么啊,自己是为什么进去的根本就不知道啊,对了,刚才二娘有说,自己为了不练武才被关进了园子,父亲当年是为了什么不要学武呢?那后来又是为什么有了这么高深的武艺呢?
“来人,赤雁督促不利,杀。”黑暗的角落立刻飞出两条人影,向角落的赤雁冲去。
“等等。”两把锋利的匕首就在赤雁的脖子边停下,哪怕再慢一分,赤雁的脖子就会与身子分家。
“怎么?”
“是,我认错。”无旪见赤雁安全,终于低头妥协,恐再不认错,一直对父亲忠心耿耿的少年就会在自己面前死去。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