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君贺晚上做了一个梦,身上还是那熟悉的战袍,自己却身在皇宫的正殿里,跪在地上,双手将战盔高举。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没有人接过他的站盔,但身旁似乎站了许多人,议论纷纷,但却听不真切他们说话的内容。头似乎越来越昏沉,然后,他便醒了。
不明白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虽然是梦,但真实感却很强,使得他好一会儿都未缓过来。他摸着腰间的勾玉,无声叹息,也不知道皇上现在在忙什么,更不知道,新上任的将军是怎样的能人。
苍生百姓,自是重要,但眼下,更重要的,便是与自己同船的那人的安危。
用过早膳,马上奔去船头找祝笑悔。
祝笑悔略微放松的坐在那,似乎在想什么,见到他来了,腾出个地方让他也坐下。
“难得你这么主动给我让位子跟你一起坐着。”边君贺喃喃。
“仿佛我从不为君兄着想一样。”祝笑悔微勾嘴角。
“离开安川了,东西也备足了,这下你该放心了吧,有什么不好的事都隔我们十万八千里呢。”边君贺昂着头,闭着眼,风一下便吹乱了他的发丝。
“或许吧。”祝笑悔继续看着远方,双眸清亮。
转而又轻声问,“药喝了么。”
这句问话一下把身边的人激起来。
“你且放心!虽然真的难以入口,但还是不会辜负你的一番好意。”好意二字咬得格外清晰,似乎提高声音想表示什么。
“好好养病。”温润如他。
这四字却是堵在了边君贺的心口上。
是不是希望我病快点好,然后就可以。。。送我走了?
差点就问出来。
祝笑悔没瞧见他这模样,却又开口。
“不然身旁这样如画的山水,我们却只能不停的经过而不能好好游玩。”那语气听起来的确是有些可惜了,边君贺心头软了下来,原来他是这么想的,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不是还有药伯季方陪着你么,你想去看看就去看呗。”嘴上这么说着,却喜上眉梢。
“少了君兄,只怕又会要少许多趣味咯。”
“知道了,我会快点好起来的,倒是你那手臂,从来都不见你多注意。”
“你自是不用太担心。”
就准你管我,不准我管你!边君贺嘟着嘴,偏头继续感受清风。
“衣服挺合身啊。”祝笑悔突然没头没脑一句。
边君贺回头,他不是没有在看自己么,明明一身布衣也能穿得如此出众的也只有他了,反过来说自己合身,唇红齿白,笑起来如沐春风,这张脸怎么看都不像个八尺男儿的,不知不觉又望着他出神。
“我有那么好看吗。”
“什什。。。什么?”边君贺一惊,全身都紧张起来,瞬间红了半边脸。
“没什么。”祝笑悔说道,依然镇静,却叹息一声,也不知为何。
边君贺紧张的望向他,明明没见他看自己一眼,他怎么又知道自己在盯着他看了呢,越想越难为情,最后丢下一句“我去喝水”慌张离去。
祝笑悔陷入恍神的状态。
准备了两份饭食的药伯端过来时却见到甲板上只有自家少爷一人在那,不明就里,想要问点什么,祝笑悔却挥挥袖。
“药膳给他送去吧,他在篷里。”
“可是少爷,不是。。。”药伯话说到一半打止,罢了,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给祝笑悔把他的份放到小桌上后,便把另一份端去了船篷里,原以为边君贺正在做些什么,却只见他坐在角落发呆。
“君公子?”试探的唤了声,那人却似被惊醒一样。
“药伯啊。”见他瞬间就替自己把饭食碗筷布置好,他也回了声。
“有心事吗?”见他反应更是比少爷还不对劲,忍不住问道。
他则一偏头,似乎在想什么,表情更加低落。
“只是有些事,理不清楚。。。”把头埋到环绕的双臂间。
“公子若有什么困惑的事,也可以试着跟老身说说,虽不能解之一二,起码能让公子心里舒畅些。”药伯是真把他当作年少的祝笑悔,随时侯在一旁等着排忧解难。
“祝兄有时。。。也会这样么?”
“少爷他这种时候一般都是一个人喝闷酒,喝完了也就想通了。”药伯仍旧笑眯眯的。
“他酒量可好了,哪会醉啊。”
“公子以后会明白的,有心事,自然就易醉。”
如此道理,三言两语中,也明白些许,即使祝笑悔是大户人家的少爷,也会有愁绪万千的时刻。
“谢谢你这么忙还特意端来我的药膳!”边君贺忽的站起来,坐到桌前就开始吃。
眼前这个人,一点小事就局促不安,分明就是个弱冠少年模样,也难怪少爷一直格外关心他。望着眼前的男子,双眸清澈,都说眼睛是最能看出一个人内心险恶或善良,但每每望过去时,却除了这片澄澈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