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明摆着的无视让我感到额上青筋猛跳,我尽量拿出自己不知何时起已经为数不多的耐性,一字一顿地开口,“我可不可以请问,到底什么果、真、如、此?!”
那两人一听我的语气,明显感到有人正在怒火中烧,于是便不约而同地收敛了几分,只是那两双依旧含着狡黠笑意的眸子依旧闪闪发着光。
“咳咳,静涯息怒,我们并无恶意的,我只是想起了当初听人说过的一些话罢了,真的。”夏锦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假意咳了两声说,只是眼睛却还特意向另一人飘去一眼。
“乌、克、苏?!”我咬牙切齿地开口,早就知道一定是他搞在鬼,这人,肯定在别人面前把我的人格诋毁到一干二净了。
!!!
“啊,锦辰,外面竟然已经天黑了,我想锦年应该快回来了吧?我也好久没见到他了,真是有些想念了。”
“对呀,我哥早上出门时说要去小犹山采仓犹花的,小犹山离这里也不算远,算算时间这会儿应该就快回来了。”
“……”
“仓犹花?!他又要酿浮日醉了?!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啊,我都已经三年没喝过它了,甚是想念那股浓烈滋味的后劲儿啊……”
“是啊,我哥酿的酒清风虽是最香醇,可要说到最烈最带劲儿的,应当就属浮日了。”
“咳……”
“是啊,我也最爱浮日,可惜你哥却只三年酿一次这酒而且每次只酿三坛,实在太少了,喝着都不过瘾!”
“你又不是不知道单一坛浮日就要花费多少Jing力,他也知自己酿起酒来常会废寝忘食,所以这酒想多酿一些也常有心无力,何况仓犹花是三年才一开花的。”
“咳哼……”
“哈!原来他也知道自己有那陋习啊,我还当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呢,他有时实在太固执了。”
“呵呵,谁说不是呢!”
“……”无视我是吧,转移话题是吧,两人侃侃而谈把我略在一边是吧,好,很好。
我深信此时的我看起来一定和蔼可亲无比温良,我对着他们淡淡地笑着,只是笑着,默不作声地看着听着他们谈话。直到那两人再怎么厚脸皮也坚持不下去不约而同停下来看我的时候,我还是继续回以微笑。
“小、小静儿,你怎么了?”乌克苏悄悄打了个寒颤,被某道诡异的微笑给愣了神,我看见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安。
“额,静涯,我、敬你一杯。”夏锦辰颤巍着双手举杯向我敬酒,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安。
我不动,依旧笑着,良久,久到另外两人都开始暗冒冷汗的时候,我才落落大方地倾身与夏锦辰碰杯饮酒,一饮而尽。
我起身为他们一一斟酒,举杯回敬道:“此次前来楼兰,危机重重,我首先要敬乌克苏一路以来的扶持以及鼎力相助。”说完,率先仰首喝完一杯。
见乌克苏虽带着狐疑却也饮下了那酒我暗自一笑,于是又转头敬另一人,“再敬锦辰兄弟收留并且还以诚相待。”说完又先干为敬。嗯,这酒真是好酒,虽不似之前在外面闻到的清风醉那么香醇,但也品得出是极好的酒了。
“呵呵,乌克苏的朋友自然就是我的朋友,应该的,应该的。”夏锦辰略带诚恳地回我,拿起酒杯也喝下了酒。
屋内突然变得异常安静,我依旧默不作声,只是把玩着那只小小的酒杯,它并不是电视里常能看见的那种三角酒樽,光看形状倒是有点像边缘都被拢在一起的荷叶,虽然简单却极其Jing美,杯缘还有细致的凹凸起伏,样子逼真,看材质应该是青铜。
显然,另外两人并不适应我置身事外的感觉,他们暗中猜想着交流着,却依旧不得其解。
“锦辰,这小木屋内,可有茅房?”我忽然开口打破一屋的安静,眼睛却仍是不离酒杯。
“啊?哦!茅房,这里没有,屋外不远处倒是有一间,要我带你去吗?”夏锦辰异常热络地开口,显然也被刚才的诡异气氛给憋屈了。
“不用了,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我止住他起身,笑着回答。接着转头看向乌克苏,看着那张英气逼人的俊脸不由地有些感慨道:“乌克苏,你长得还真是挺好看的。”
“啊?呵呵,呵呵,小静儿你说笑了。”被我盯着的那人尴尬地笑了笑,眉头难看地挤在了一块儿,良久才挤出一句:“小静儿,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没怎么呀,你们才是,刚不是聊的挺起开心的吗,继续呀……”我摊了摊双手,鼓励着说,真是的,我放你们畅聊也要疑神疑鬼一下吗,真是太浪费我的苦心了吧,应该惩罚吧?!
依旧安静。
我叹了口气,忽然又有些调皮地开了口,眼里带着戏谑,“乌克苏,你还记得我最擅长的是什么吗?”我幽幽地看向他,仔细记录着他的神情。
混沌、疑惑、思考、惊觉以及隐隐抽跳的青筋。
“乌克苏,静涯最擅长的是什么?”夏锦辰疑惑地盯着他,看着那张多变的脸,心下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