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还是飞雪缠绵,白雪皑皑一片,与天际相接的地方,还是一片白晕,夹杂着少许的晦暗。
刘安早已习惯了天山的气候,要是真的冷了,就去梨花潭泡泡温泉,顺随抓几条鱼,改善改善生活,五儿最是乐不思蜀,悠闲的过着日子,李云峥倒是常来陪刘安,两人说说闲话,右护法李音,不苟言笑,话极少,刘安只一次与他迎面而过,两人都客气的颔首一过,再无交际。
自匈奴兵败后,匈奴退居龙城,整顿兵马,数日不出,一日半夜,谷邪王领一支骑兵,风尘仆仆催进大汉的边塞凤集城,打算凭一已之力荡平这边缘小镇,那知刚一进城,灯火乍现,照如白昼,战鼓齐鸣,伏兵四起,片刻被埋伏在城中的汉军死死围住,一阵刀光剑影,血rou横飞后,谷邪王部被悉数歼灭,无一活口。自此之后,匈奴这个马背上的民族在草原上消声匿迹。
奇迹门就像一支断了线的风筝,风雨飘摇,顷刻间失去了匈奴这个外援,一切暗杀活动皆暂停,朝廷几次派兵攻打奇迹门,慕容君灏治军有方,利用机关陷阱将官兵节节击退,神出鬼没,让官兵措手不及,朝廷只得无攻而返。
刘安变得越来越沉默,倚阑眺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似乎泯灭红尘,待雪一停,还是这个洁白的世界。五儿还是尽心的服侍着,闪烁的目光躲闪不及,刘安视而不见,吃食算不得锦衣玉食,对于天山这种气候,都已十分难得。
只是三年,刘安再也没有见过慕容君灏,五儿故意透露一些关于掌门的信息,但刘安始终充耳不闻。
这天,五儿摆好饭菜,只是这饭菜已大不如前,刘安略略动了一些,便吩附五儿:“这些你都吃了!我去睡会儿。”
五儿一阵难过,看着刘安一天一天的消瘦下去,新做的衣裳又大了,心中一酸:“公子,你不该这么作贱自己啊,都是五儿不好,不该把掌门的事儿告诉你!害你白白受了这许多苦。”
刘安勉强一笑,气若游丝道:“不关你的事,掌门爱宠幸谁与我无关,这些菜虽不如从前,但你平日里吃不到,你都吃了,可别浪费了。”只觉得天旋地转,一个踉跄,还好五儿一个疾步将他扶住才没有摔倒。
五儿扶着刘安到床塌上躺着,眼皮不住往下垂,他挥挥手,“五儿,我休息一会儿,你自己玩会儿。”五儿给刘安盖好被幔,抽噎声转入刘安的耳中,刘安一阵咳嗽,五儿忙轻轻拍打在刘安的胸前,直到他咳嗽渐歇,五儿拭一把泪,“公子……”
刘安半睁着眼睛,吃力道:“五儿,你别哭,你再哭我就无法睡觉了。”
五儿破涕一笑,“五儿不哭了,公子好生睡吧!”
刘安听见到前半句,便沉沉的睡去。
五儿忍不住的哭了一场,他不明白一向关心公子的掌门,为何如此无情,要是以前,公子吃得少了,掌门便吩附更换菜式,陪着刘安一同用餐,不住的往公子碗里夹菜,还有一次亲眼目睹高高在上的掌门竟然亲自夹菜哄公子吃了,脉脉的倦遣之情,五儿至今不忘,曾几何时,掌门不再关心公子的一切,不愿听公子的任何消息,甚至不愿踏入yin月阁一步。
五儿想着想着,越发伤心了,歪在塌前的地上一个劲的抹眼泪,又不敢大声的哭出来,怕吵着公子。五儿哭累了,不知不觉的俯在地下睡着了。朦胧的意识中耳边响起一温和的声音,“怎么都睡在地上了,也不怕着凉了嘛!”
五儿乍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妩媚无格的男子,五儿忙从地上爬起来,恭敬叫道:“左护法!”
李云峥看看床上躺着的刘安,吹弹可破的肌肤无半点儿血色,淡淡的病愁,消瘦的脸颊,再瞧见桌几上几乎没有动的饭菜,立马明白了几分。“地下冷凉,以后别睡在地上了。”握住五儿冷凉的手,一提气,五儿只觉得一股真气渗入体内,霎时暖和了不少。“谢谢……左……左护法!”五儿结结巴巴的表述着要说的话,能得到左护法垂怜,是无比荣尚的。
“你若病了,谁来照顾公子!”目光中含有一丝的责备。
五儿可怜的垂下头,“我担心公子,哭着就睡着了。”
李云峥叹口气,问道:“掌门可知道了?”
五儿如实相告,“五儿已许久没见过掌门了,所以……”娇嫩的脸涨得紫红。
李云峥喟叹:“掌门若想知道,又何需你去禀告,你去请请大夫,就说是我吩咐的,他们必不敢为难你。”
五儿破涕一笑,甚为高兴,蹦蹦跳跳出去了。
李云峥坐在床塌上,怔怔的看着刘安,长吁一声:“这是何苦!你既然选择忠于大汉,效力于朝廷,其它的一切都该放下了,不是吗?”
刘安似是听到了这话,一阵咳嗽连绵不断,响彻在寂静的空气中,李云峥悔之不该乱言,忙拍打着刘安的胸脯,温声:“你感觉如何,我不过随便说一句,你就动怒了,可不是在糟蹋你这身子么?”
刘安挣扎着要坐起来,支颐单薄的身子,努力使自己能够坐起来,李云峥见状,一把把他按在,“你身子不爽,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