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幸着实也是招架不住他那诚恳的小眼神儿,总觉得不坐这轿子倒是像是自己的罪过了还。虽不清楚他心中究竟打了怎样的算盘,但看着这轿子如此狭小的空间,他想想就觉得不舒服。不就是坐个轿子嘛,老子还就不信了他敢硬上!
卧槽这货还真敢!
薄幸屁股还没捂热呢,完颜懿的手就摸上来了,他连躲都躲不及。眼见着二皇子越靠越近的一张脸,薄幸的头不停的往后仰,就差伸到那小窗子外头接雨水喝了。薄幸心中真是实在忍不下去了,抬手就往完颜懿脸上一捂,终于将那大脑袋掰开不少。
完颜懿手上一个没撑住,跌回自己的座位去了。
薄幸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抬眼将他狠狠一瞪,道:“殿下若是再这般胡闹,微臣也没有办法再继续教您了。”吓一吓他,说不定起点儿作用呢?
但是薄幸还真真就是想错了,那人哪里还是什么二皇子,根本就是个无赖!薄幸转念又一想,不如如今在这轿子上就把话说清楚了,“殿下方才的举动微臣就当没有发生过,微臣是绝对不会对殿下产生任何的情愫,也劝殿下早点打消了那般念头!”这下子说得可够清楚了吧,这赤裸裸的拒绝。
薄幸说完,长吁一口气,这番话他憋了好些日子了,今天全都吐了出来,真就是舒坦!但是刚刚是不是无意中立了一个flag……
然而完颜懿好像还真是没怎么听得懂薄幸方才那番义正言辞,而且刚刚那一瞪放在自己父皇身上那是震慑没错,但是放在他面前这个男子的脸上怎么看都像是……像是……撒娇?!
“上了我的轿子,就没有再下去的道理了。”完颜懿挑了挑眉,拨了拨指甲,“这句话,师傅可晓得?”
薄幸一听,心下一惊,一抬眼见完颜懿似乎又要有动作,暗叫不妙,衣摆下的双腿稍稍挪动了两下,心里想着以最快速度逃离这个好似牢笼一般的轿子。不过好在老天爷垂爱,外头的随侍的下人适时地高喊了一句:“皇宫到——”
完颜懿一愣,薄幸回过头去,见他动作僵硬得紧,屁股离了座位有半尺高,微微皱了皱眉,眼神之中有着毫不掩藏的嫌弃,看他不成器的样子,指不定要气死多少人呢。
“殿下,微臣方才说的……”
只见完颜懿突然抬起一只手,示意薄幸莫要再往下说去,自己又闷了半天,半晌才发话:
“老子别到腰了!”
薄幸入了正殿,见那正殿之中稀稀拉拉站着一些人,估摸着这大雨把好些人拦得出不了门了,如今想来,还真是多亏了那二皇子。
将将与殿中站着的几个大臣打了声招呼,见了女官,薄幸便走过去,这才稍稍放松了些。夙沙清越本是一人站着,身边也没个什么人说话,见他走近,神色也缓和不少,薄幸之前就告诉过她,她若是不笑,基本上是没人敢近身的。
“哟,这么大雨,倒没淋shi多少啊!是自己走过来的吗?”夙沙清越将他这么一打量,语气十分轻松随意,说着还挑了挑眉。只见薄幸摇了摇头,神情略略带了些无奈,夙沙清越即刻会意,道:“二殿下?”
“光说我,你不也好好的吗?!”薄幸伸手扯了扯夙沙清越的袖口,干的,居然是干的!这家伙居然还来笑自己!他双眼一眯,眼中满是鄙夷的瞧着夙沙清越。
夙沙清越抬起手来以袖掩面,干咳了两声,突然话锋一转,低声道:“你可知道皇上近来身边多了个乐师?”她说着挑了挑眉,往薄幸面上觑着。
乐师?这档子事儿自己还真是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可不过就是个乐师,说来也是无足轻重。可经夙沙清越这么一问,倒显得那乐师有多重要似的。薄幸略付思忖后摇了摇头,紧接着便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不过就是个乐师,宫里头乐师足有一两百人,多一个也不足为奇啊。”
夙沙清越眉头一皱,给他抛去个白眼,道:“若是个寻常乐师我还至于在这跟你嚼舌头根吗,都说是皇上身边的,那家伙只是有个乐师的名头,但至于是不是行着乐师之实,那可就难说了。”
薄幸听她一言,似恍然大悟道:“难不成,你的意思是皇上是断……”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夙沙清越给打断了,“呸呸呸,瞎说什么呢!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她将薄幸一瞪,紧接着才推断道,“皇上应该是给自己找了个朝堂之外的人,来替他进尽忠言的,不在朝为官,看事情可能更锐利些。”她说着点点头,抬手豪气往薄幸肩后一拍。
“这样一说,确实是有道理。”薄幸点点头,说白了也就是皇帝给自己找了个私人秘书,“你消息倒是灵通,那人你见过没?”
夙沙清越得意一笑,听他问道,四处看着,最里头说道:“见过的呀,刚才还在这儿呢。”看来人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的了,她此时又道,“那人好像叫个……叫个置秋。”
置秋?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薄幸敛眸,心里正想着,忽然感到夙沙清越用手肘往自己腰间怼了一下,他一抬眼,瞧见夙沙清越的眼神正往大殿中的某处看去,只见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