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击石,雨势愈发狂烈,漆黑的雨幕笼罩整个皇城。
怀宁王府深处别院内灯火通明,一个红影进进出出忙碌着,亮着灯火的房内传来一阵阵夹杂着啜泣的呻`yin,想必已是痛到极处。
瑞莲端着铜盆,将一盆血水倒了,又重新打了清水进了屋。顾子鸿四肢大敞被绑在床上,嘴里被塞了棉布,破碎的呻`yin从喉间溢出,浑身剧烈颤抖。他下身裸着,软垂着的分`身已不似之前那般青紫,颜色恢复了正常,只周围的血污看起来令人心惊。
瑞莲浸shi了毛巾再轻轻拧了拧,小心翼翼替他擦拭。毛巾只刚接触那地方,顾子鸿便浑身一颤,剧烈挣扎起来,手腕脚腕被粗绳磨破了皮,渗着血丝。
痛到了极处,便再也不顾及什么,像小孩子一般抽噎着哭了起来。眼泪shi了满脸,泛着水光,看起来可怜至极。
瑞莲微微皱眉复杂地看着他,眼中疑惑占据大半。
这蛊是他所制,自然也知道解蛊的方法,南宫晟治将他留下,目的不言而明。只是他不明白的是,顾子鸿竟会为了南宫晟宇付出这么多。
瑞莲虽表面浪荡,却也是个痴情的主,这么多年对南宫晟治的心天可怜见,为了助南宫晟治一统大业,他丝毫不在意这副皮囊,虽然他知道,他们对南宫晟治来说,不过只是棋子。如今他看到顾子鸿可以不顾自己为南宫晟宇付出,这心里便生出了几分相惜之情。
凭他的本事,治好顾子鸿自然不在话下,可南宫晟治没下指令,他也不敢胡来,只能替顾子鸿草草放了毒血了事。
这边南宫晟治已经到了昌州,昌州城外的灾民全都不见踪影,就连一丝痕迹也未留下。
南宫晟治进了昌州城便在昌州城内最大最豪华的客栈住下,刚住下不多久,昌州知府便派人来迎接。
昌州知府费常德留着两撇八字胡,身型消瘦,尖嘴猴腮,长着一副jian臣模样,南宫晟治自从八年前跟着南宫晟宇在殿试上看到他时就没留下好印象,如今再次见着,突然觉得那费常德的嘴比起当初又尖了几分。
费府大厅内,南宫晟治坐在上座,王义立于一旁,厅中费常德弓着身子挂着一脸谄笑。
“王爷驾临昌州,怎么不早早通知一声,下官好及时迎接,如今怠慢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南宫晟治依旧笑得一脸童叟无欺:“本王这一次来昌州是为游乐而来,本不想打扰费知府,却不知费知府的消息如此灵通,本王不过刚到半日,费知府便前来客栈相迎,如此看来,费知府果然是昌州城民的父母官,对城中一切大小事务都了若指掌啊。”
费常德脸不红心不跳,一脸老jian巨猾的模样:“王爷谬赞,这只是下官应尽的本分。王爷若是不嫌下官府上寒碜,不如就在下官府上住下,下官虽不敢自夸条件是昌州城里最好的,可下官府上的下人却绝对是最称心的,王爷若是在客栈住下,只怕会屈了王爷的身份。”
南宫晟治笑道:“难得费知府这番好意,本王也不好拒绝不是?那就这么办吧。”
接下来几日,南宫晟治只在城中玩乐,将昌州的山山水水风情特色都欣赏了个遍,却只字未提关于灾银一事。
王义甚是不解,最终没按耐住,在一个私下无人的地方,跟南宫晟治咬耳道:“王爷,咱们这次来昌州,不是为了彻查费常德私吞灾银一案么?”
南宫晟治向来对待下属亲和,所以王义与他说话时,面上尽是尊崇之色,毫无半丝惊惧不安。
南宫晟治从容点头道:“没错啊。”
王义更加不解:“那……”
南宫晟治知他心中疑问,摆了摆手打断他道:“城外的那些大活人在短短几日内都消失了个彻底,你认为你还能在昌州府搜出脏银来?”
王义颦眉想了想,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等。”
“等?属下不明白。”
“既然他喜欢玩,咱们不妨陪他玩玩,只是委屈了皇上要在牢里多待几日了。”
……
那晚之后顾子鸿就有点呆,话少了许多,记性差了许多。
瑞莲依然每天早晚按时给他送药。药是南宫晟治吩咐他熬的,起初闻到那股稍微腥涩的味道时心里就有些奇怪,而这天早上,他特意去查了药中的成分后,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捡出里面几样药材,换上了几味凉性去火的药。
端着药从煎房回来,看到顾子鸿正在院里扫落叶,神情专注至极。瑞莲无奈地摇摇头,将托盘放在一旁被顾子鸿擦得油光可鉴的大理石桌上。
顾子鸿惊喜地扭头看着瑞莲露出一个花痴万分的笑容,却在视线落在石桌上的药碗时收敛了笑容,露出一脸苦相。
顾子鸿嘟嘴扔了扫帚,磨磨蹭蹭往桌边挪着步子:“又吃药啊……”
瑞莲指了指药碗旁边的小碟,眨了眨眼睛:“有蜜枣哟。”
顾子鸿扫了一眼小碟,垂丧着脸:“我可不可以只吃蜜枣呀?。”
瑞莲扭身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