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这边OK咯,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啊,这会儿过后没什么忙的了,我们几个搞得定,呵呵,你也去海边玩玩吧,今天还帮忙抓贼,太牛了!”
被夸赞的少年擦擦鼻子,笑着说没什么。老板大叔丢给他两罐啤酒,他拿着啤酒,走出小店,望了望灯光昏暗的沙滩。
和他青梅竹马的女孩不知道跟另外一些女孩去哪儿玩了,估计找她还挺费时。少年叹了口气,缓缓走上沙滩。
夜色笼罩的海滩分外清凉,边上的烧烤店人还挺多的,而海边只是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沿着海边散散步。那些在沙滩边上扎好帐篷露营的学生燃起了个火堆,围在一起玩着小游戏、天南地北地随便侃侃;累了,就靠在身边那人肩上,朦朦胧胧中妄想着永远活在青春美好的日子里。
一些男女手拉着手踏进海水里,尖叫着,等待着那些“冲动的咸水”随时向他们发起攻击。“啊啊啊……”一个大浪兜头盖过来,那些环环相扣的人们马上松开手,逃也似地往后逃跑,没逃过的人自然扑了一身冷水,凄凄地抹了一下脸上的水,还得听着那些没心没肺的嬉笑声。
晚风一吹,不禁瑟瑟发抖。
不远处的欢乐没有感染到同样站在海边的他,反而让他头疼,仿佛无论到哪里,世界都仿佛充满“希望”。他走了一会儿,找到个没什么人的地方,竖起衣服上的帽子,戴上,然后慢慢躺下来,望着夜空,明星闪耀。
那些星光看起来那么近,仿佛伸手就能触到,却是从无论如何都无法到达的遥远处发出的。就像人与人,看起来那么近,实际上却离得很远很远。或许独自逃到那么那么远的地方,也不错。不过是在这颗星球上消失罢了……
“Hello,你是今天帮忙拦住小偷的那人吗?”
突然,一个啤酒罐在眼睛上方晃了晃,随即露出一张脸,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楚——他倒是认出来了——是今天早上追赶抢包贼的男孩。
看来是个好管闲事的家伙。他冷冷地盯着那少年。少年善意的笑容有点僵硬了,见他没打算接过那罐啤酒,正准备收回,那人一挑眉,几根修长的手指接过罐子,拿了过去。顺势坐起来,衣服被压下了一点,连衣的帽子自然也扯开了一些,有点过长的刘海被海风吹起,轮廓分明的侧脸在月色下显得冷峻又些许魅惑。
嗒哒——他打开啤酒,一口喝下半罐。舒了口气,屈起一只脚,拎着啤酒罐的手轻轻搭在膝盖上。
沉默中,少年也坐了下来。见那人喝得那么爽快,自己也打开罐子,喝了一大口——之前并没有喝过啤酒,所以当些微苦涩伴随酒气在口中散开时,他皱着眉头勉强吞了下去。
那人笑了一下,但没有说什么。
“对了,今天早上谢啦!要不是你帮我挡了一下,肯定会被那两人跑掉的……”
冷酷的双眼暗淡了下,在夜色中却不被发现,他没有回应,再喝了一口啤酒。
奇怪,那人是不喜欢说话吗?好吧,既然已经道谢了,还是走吧,别打扰他了……少年干咳了两下,刚要起身,旁边的声音响起:“你讨厌过自己吗?那么爱多管闲事……”
少年一愣——这人怎么这么说话,难道自己干了什么得罪他了?“嗯?”
“我说你那是多管闲事——我也是。”
风轻轻吹过,他额前的发丝扫动了一下,夜色朦胧中勾起一个浅笑。
“哈哈哈哈~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刚那是在讽刺我呢!”少年大笑起来,兴起也喝了几口酒,虽然不喜欢也不习惯喝啤酒。
那人好像也笑了。他似乎不讨厌少年那爽朗的笑声,就像他讨厌光明,却无法厌弃点缀夜空的星光。
于是,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基本上是那少年在说,跟青梅竹马的女孩到她在海边开烧烤店的舅舅家过暑假啊,喜欢那女孩却没勇气告白啊,家里只有阿公阿婆啊,前不久才知道父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死的啊……
海浪一下一下冲刷着海岸,不断响起唰唰的碎浪声,偶尔混进少年自嘲的笑声,直到那些笑声渐渐变浅了,苦涩了……
“可是!……这些……都没所谓啊……”少年举起罐子,却没有略带苦涩的ye体滴进嘴里,才发现已经喝完了。
“没所谓?难道不会厌恶这个世界……厌恶自己吗?……还是说跟我一样,觉得这世上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呵呵……我没有想那么多——虽然有时会很难过很沮丧,但只要听到阿公阿婆喊我的名字,就觉得……没所谓啦,既然我活着,就……好好活着呗!”
不知道是醉了还是累了,少年说话断断续续的。
“是吗……我,很讨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活着,他们……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为什么我要活着。我讨厌这样的自己,很讨厌……大概,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我吧……”
“Hey!”身旁的少年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ThereIs……AlwaysSo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