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炎国的日子也正式揭开序幕了。
安置他们的行宫,表面看上去不算勉强是座宫殿,实则年久失修,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这还是其次,关键是在于吃穿用度,啥都得靠自己张罗打点,炎国无比富足,但白花花的银子绝对不会用来养闲人。
虽然他们一踏出行宫,时刻都会被人盯梢,但行动上还是自由的。
于是乎,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为了生活,义无反顾的豁出去。
廖野做回了老本行,白天在东圭城里到处转悠,于酒楼茶栈里说书,讨点赏钱补贴用度。到了夜晚,他就做回廖家第五十三代传人的本职,记载和编撰野史。
对他而言这是神圣的事情,史官寥寥几笔记录历史,生硬而冰冷,怎及得上廖家世代用百姓角度,绘声绘色的记实。
尤其,是目前他身处时代旋窝的中心,最接近真相的时刻。行宫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绝逃不过他的法眼。
刨根问底,八卦万岁!
所以,当廖野听到劈桌子的声音,眼睛一亮,连屁股也顾不上擦干净,从茅房偷偷摸摸的拐到墙角处偷窥。
“不许去!”屋内传来风历行的声音。
“陛下,臣只是去卖艺。”笙歌说。
“都说了不许去!”
“陛下你不讲道理!”
“跟你讲道理是浪费口水。”风历行噼里啪啦地砸烂了他的琴:“你现在是有主的人了,不许迈进青楼一步,若再抛头露面勾三搭四,看我怎么收拾你!”
笙歌无奈,望着地上的木屑闷不吭声。
过了好一会,风历行才说:“老老实实的待在行宫,我会让王福看着你。”
说罢,摔门而去。
廖野从怀里掏出狼毫,笔尖先前已浸过墨再风干,一沾口水就能用。
——冰涯王醋劲大发,与国师有不可告人之关系。
他在纸上如是写,然后悄悄跟上风历行,以廖野对八卦敏锐的触觉,十分肯定接下来还有好戏看。
风历行独自出了行宫,穿过闹市,步子不快不慢,几经辗转,进入了一个庄园里。廖野无限好奇,张望一番,发现庄园里聚齐不少人,衣着光鲜。
风历行不知何时已蒙上了脸,正抬头看贴在醒目处的布告,待他离去后廖野上前,只见布告上罗列各种野兽的名字和价码,更用朱笔注明武器和赤手。
廖野像无头苍蝇似的瞎转了半天,跟着锣鼓声寻去,看到了被铁笼围困斗兽场,观众台已站满了人。顿时,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在高涨的呼声中,笼子里放进了一只野兽和一个人,相互厮杀。
每场厮杀都会有观众下注,人兽间的生死决斗,场面惨烈,一旦进了笼子只有其中一方得以活下来。看到黑熊的利爪穿透挑战者的腹部,旁人尖叫鼓掌,廖野却吐了满地。
下一个人,将挑战雄狮。
观众沸腾,又来个要钱不要命的,这只狮子已经占据榜首多时,挑战者屈指可数,全都没好下场。
当风历行赤手空拳,一步步迈进铁笼,廖野心都揪了起来。
陛下,不带这么吓人的!
成年雄狮已被赶进了笼里,长长的金色鬣毛,咆哮震天,威武得不可一世。
一人一狮,展开较量,观众看得眼睛发红,风历行倒是气定神闲。他的举动就一个字,逃,在笼子里上窜下跳,避开狮子穷凶极恶的扑杀。
人和野兽的体力是不能相比的,雄狮的锐气已散尽,但仍弓起身来,准备发动下一次进攻。风历行喘着气,瞅准时机,飞出一脚,狠狠踢在它下颚,三四百斤重的狮子,被他踹得在地上滚了个圈。
你来我往的殊死搏斗中,风历行挂了彩,腰背一片鲜红,雄狮折断了两条腿,双方都不是致命伤。廖野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徒手杀掉狮子,难度太大,他灵机一动,将狼毫抛进了笼子里。
一支小小的笔对风历行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他拾起来,当狮子再次扑来时插进了它的眼眶。然后纵身跳跃使出一记回旋踢,笔杆整支没入,深深穿透了雄狮的脑颅。
狮子满地打滚嘶吼,风历行仍维持金鸡独立的姿态,直到雄狮咽气才收了脚。廖野整颗心松了,双腿一软,在满场的呼喝声中,直接跌坐在地。
事实证明,打探八卦,是要付出代价的。
离开山庄以后,在Yin暗的通道里,廖野又吓得屁滚尿流。
风历行背着光,偏过脸看他,沾了一身的血气,如同出关的魑魅魍魉。他手里还拽着一个人,脖子扭成了麻花,正是一直跟踪盯梢他们的暗线。
“陛下……我……你……”廖野已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风历行松开手,说:“刚才的事,你可以记下来,但不准对任何人提起。”
“是。”廖野抹了把冷汗,走到他跟前说:“陛下,您不应该去冒险,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还有,您的伤……”
“不碍事,这些钱你编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