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过湖泊,便是一座湖畔宫殿,远远地便听到一阵阵悦耳的歌声从宫殿中传了出来。
“眼前的宫殿便是妖族二王子寝宫。二王子真身为蛇,妖族以‘君’尊称众王子,故称为‘蛇君’,是妖王正宫所出,居储君之位。”白苏向我解释道。
“妖王也是蛇妖吗?”
“不。妖王真身是一只三头狼,而蛇君的母后是一只黄金蟒。其实说起来,真的继承妖王血脉的,却是最不受宠的七王子——狼君。”
“妖族也有受宠不受宠这一说吗,这里也兴宫斗?”
“宫斗吗?”白苏淡淡笑道,“其实世间最单纯的莫过于飞禽走兽,这里的每一只妖都曾有过天真烂漫的时候,然而一旦修炼成妖,有了思考的能力,有了欲求,尔虞我诈便诞生了。”
我点点头,想了一会儿,又道:“但是狼不是只认一个配偶吗?”
“妖王毕竟是与其他人不同的。这大概也是七王子不受宠的原因吧,毕竟真正的王族,还是对延续血脉很是重视的。”
果然,三界不管是哪一界,都免不了这些俗事。
“坐稳了。”
一直没说话的画暝招呼一声,直冲而下。下面已有重重护卫把守,虽然戒备森严蓄势待发,然而看白苏云淡风轻的样子,这些人他并未放在眼里。
“稍后见到蛇君,你只需旁观便好,不管他做什么说什么,也记得不能动用你体内的法力,切记。”
我点点头,将阿萌抱在怀里。
画暝一路向宫殿内冲了进去,合白苏之力,不消片刻便将众妖杀了个片甲不留,大摇大摆地进了蛇君的寝宫内。
画暝已幻化回人身,怀中的阿萌也跟着变了身形,画暝揉了揉他的脑袋:“你跟着苏就好,不需要你插手,嗯?”
“我知道,还用你说吗?跟你们在一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可能连这种默契都没有?”听这小家伙说话的口气倒不是这么正太了。
一行四人遂进了宫殿内,一进门,便见显眼的位置上摆放着一个莲花状的水池,仅能容纳一人的水池里,一个人身鱼尾的美女靠在水池边缘,赤裸的身上只有长至脚踝的头发缠绕,她却没有丝毫害羞的模样,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们一眼,只抱着一把弓琴抚弄着,原来从远处便听到的歌声竟是她唱的。
美人鱼……
只是从那悲伤的歌声里就听得出来,她并不快乐。
我忙把视线挪开,不忍再看她。
就在这时,一阵让人不舒服的Yin邪笑声从层层叠叠的纱帐与珠帘后传了出来。
“哈哈哈,不愧是流光法力最高强的白尊与猫族的猫王,连最邪恶的恶龙都被你们吓的簌簌发抖,这让我这个做它主人的情何以堪,”蛇君人未到却已闻人声,“花了大功夫将他从恶龙潭里寻来养在镜月湖里,看来却是个没用处的东西。”
原来那条龙竟是受他指使,怪不得与其他妖物不同,竟胆敢与我们挑衅。不过我可没瞧见那龙簌簌发抖,倒是气焰嚣张得很,起码是把我给震住了。
画暝哼道:“没给你宰了便是莫大的面子。”
两个面容妖艳身材妖娆的女人扭着腰走了出来,恭敬地掀起纱帘,蛇君这才装模作样的走了出来。
白衣似雪、面如冠玉,明明是一副文人风流相,那眼神却是蛇的狡诈Yin险。我不相信妖族都是反派,画暝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但这个男人,绝对跟好人沾不上边。
蛇君听了画暝所言,眼睛看着我,笑道:“惊了赤尊本就该死,便是杀了它我也无话可说不是。”
口花花的男人只能说他舌灿莲花不一定不是好男人,但是口花花又yIn邪的男人却大多不是好男人。
“方才不知是你们远道而来,宫里的侍卫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开什么玩笑,明明躲在暗处暗中观察,嘴上说的倒像是真事。
“最近听闻赤尊复生的传闻,原本不信,今日一见竟非空xue来风。如今四位重聚,流光又将是几千年的固若金汤无坚不摧了。”
画暝冷哼:“场面话就不必说了,今日来是想借你一样东西。”
“哦?借?”蛇君的视线在我们四人身上一一扫过,蓦然大笑,“这种阵仗,我倒不觉得你们是打算‘借’,而不是——抢。”
“你若愿意借,我们便是借。你若不愿借,我们也自然是……”
“白尊与赤尊大驾光临,我又怎会不给面子。只是若就这么给了你们,谁都道我蛇君好说话,人人都来我这里‘借’东西,到时候我岂不是烦不胜烦。”
“既然你这么说——”
白苏按住画暝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说,看向蛇君道:“你想如何?”
蛇君的视线越过白苏的肩膀落在我身上:“久未见赤尊,甚是想念,今日既然有机会,与我切磋一场,若是赢了,不管你们要什么我都双手奉上,也可让我有理由堵别人的嘴,如何?”
白苏断然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