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得以轮休的冥月首次来到了张管家的旧宅,只有一间主卧、两间侧房,院落虽小却也五脏俱全。推开主卧的大门,房里收拾得颇为干净,棉被也都是崭新的,看来是师傅提前吩咐下人来收拾过。主卧旁边的两间侧房,一边是书房,一边是客房,也都已经整理过。
冥月摸了摸咕噜直叫的肚皮,换了身舒适的便装,没有打开灶间的门,而是径直向院门走去。一个人在陌生的大街上逛着,不愧是都城,到处都一派繁荣景象,要填报肚子也不难。进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酒馆,要了两样小菜和一碗米饭,吃完正准备带两坛酒回家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阵阵打骂声。
“店家,出什么事了?”正要出店门的冥月随口问了问。
“公子,您是第一次来我这店里吧,对面那家可是都京有名的娼馆,估计又是哪家可怜的孩子被逼着接客,给逃了出来,这不又被捉了回去。”掌柜的看着这俊丽异常的公子,想自己在这乱世中混了大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但如此艳丽之男子,实在是令他这老江湖也愣是出了神。
冥月闻言未发一语,他可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伸了个懒腰,领着两坛酒走出了店门。眼睛瞟到一个被打得缩在地上的十一二岁的孩子,两个彪形大汉还在不停的用脚踢着孩童瘦小的身体,陡然间见那孩子毫无伤痕的脸部肌rou僵直的扯开。
冥月心中暗叫,不好!猛地扔下手中的酒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了孩子的双颊。
“你干什么?小心老子连你一起打。”蹲在地上的冥月顺势一脚横扫而过,那口出狂言的家伙砰地一声趴倒在地。见同伴跌了个狗吃屎,正待发作的胖子只觉腹部剧痛,已然吃了冥月的一记右勾拳,快而猛烈,令反应不及的他只能抱着肚子猛哼哼。
“小鬼,好死不如赖活着,我好不容易救了你,别再寻死了。”轻柔而严肃的声音令正欲咬舌自尽的孩子睁开了眼睛,“待在那种地方,活着跟死了没有区别。”冥月愣了愣,想不到这十一二岁的小孩说出的话却是如此凄凉。
“你是何人?”那雅阁中走出一看似老板摸样的男子质问着冥月,冥月没有说话,缓缓的拿出了随身令牌。
“原来是校尉大人,小人在此拜过。我们这做的可是合法的买卖,您却打我的人,这是个什么事啊?”这嗲声嗲气,还留有几分脂粉味的老板,显然是没把冥月放着眼里。
“这个孩子我要了,到将军府找苏慕之要钱去。”冥月说完便一手夹着那孩子,一手领回自己的酒,扬长而去。
这老板一听将军府,先是愣怔了一会,待他反应过来,只看那冥月已走远,只好喊道,“你总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啊!”
“吕冥月。”简短的三字自遥远处飘来,人却是已不见踪影。
回家后的冥月看了看天,已是黄昏时分,把不知是昏迷还是睡着了的小孩放到了侧房榻上,再将带回的几个馒头和一吊钱放至枕边,轻轻将门掩上。
次日,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的冥月,竟闻到一阵阵的粥香。不记得自己买过米啊,难道遇到了田螺姑娘不成。不对,肯定是隔壁家的,越嗅越饿的冥月终于决定起来找食吃了。
刚出房门的冥月就看见昨日那小家伙端着碗粥在门外站着,“你怎么还在这儿,我不是给你放了些钱吗?”小家伙惴惴不安的低下了头,“对不起,大人,我看家里没米,拿那钱买了些米回来。”
听到这儿的冥月只觉又好气又好笑,不知是这孩子太老实,还是这时代的人都过于忠厚。接过还有些温热的粥,虽无味,却可以填报肚子,“你会做什么?”看冥月将粥喝完,这才抬起头的小家伙满脸惊惧,“我在娼馆里给少爷们当过小厮,会烧火、会做饭。”
“少爷、小厮……,你是男的?”惊讶的冥月,一直认为这卖进娼馆的必是女子,却没想到还有男孩,看来他口中的少爷必是小倌了。
“是,是的,大人。”小孩已被冥月的大声吓得有些结巴了。
“多大了?叫什么名字?”从惊讶中恢复的冥月想到自己确实差个烧火做饭、清理房子的人,再看那老实样,留下也不错。
“十一,还有月余就满十二了。……没有名字。”迟疑了半晌,仍未说出自己的姓名。冥月也不深究,“那以后跟着我姓,叫吕青。我不常在家,你平时想做什么都可随意,我回来时有饭吃,有热水洗浴就行。我每月发饷银时,会给你一月的家用。”
吕青倒也伶俐,没让冥月废话,很快就习惯了在冥月身边的小厮生活。
晌午过后,冥月借住的小宅里来了位贵客,想当然耳这位就是当今的太子了。跟着太子一起来的还有冥月的上司程都尉。
轩辕昂看着两年未见的冥月,仍如以前一般令人惊艳,只是多了几分惑人的魅力,让此时的昂有些移不开眼。
“过得还习惯吗?”轩辕昂的声音让冥月觉着比两年前更加的冷冽,不禁起了丝寒意。“多亏师傅想得周到,还算便利,谢太子殿下关心。”冥月收起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笑脸,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