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唐手背上说舔舔就好的伤口,果然没有舔舔就好。回到京城的第二天,开始发炎。
徒南见到了,说要带他去找大夫看看。钱锦无事可做,也跟着一起去了。
还是那个万里春医馆,还是那个许木平大夫。三个人坐了半个时辰,才等到许大夫灰头土脸地回来。
徒南见他脸色难看,问他发生何事。
“待不下去了……哎呀!这个京城是待不下去了!”许木平哭天抢地,老泪纵横。
陪他出诊的小徒弟对徒南说:“我们刚从刑部尚书孟池大人家中回来,他儿媳妇要生了。可是前几天请宫里的御医相看,御医说她胎位不正,胎像也不好,怕是难生呢!”
“这和你家大夫有什么关系?”在一旁看热闹的戴唐插话。
许木平一拍桌子:“你是不知道啊!那些御医怕承担责任,硬说我是京城千金科圣手!非要让孟大人来找我!这不,今天就把我找去了!其实他儿媳妇那胎像也不是不好调,只是缺了一味药材!结果我跟他这么一说吧,他非说我是在推脱,不肯治病!这下好了,这孟大人放话出来了,让我必须要给她调好!还说他儿媳妇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绝对让我在京城混不下去!”
他越说越激动,说到后来,扯着嗓子站在凳子上跟徒南诉苦。
“他以为我怕他!我大不了关了医馆一走了之!可我这群徒弟怎么办?他们可就跑不了了!尤其是我最近还捡了个番人回来!哎呀我真是后悔!我当初为什么要来京城!啊?为什么要来!!”
他口中的番人就站在他身后,掩着嘴笑。
番人是个女孩子,前些天饿晕在万里春门口,许木平就收留了她。
徒南说他人好。
“呸!”许木平还很激动:“要不是看她是个女的,长得还不错,我才不管她!要是个男的,我最多给他一碗粥喝,早就把他打发走了!”
钱锦觉得许大夫以貌取人的程度和戴唐有得一比,他探出脑袋,看了女孩子一眼。
女孩的汉话说得不好,听不太懂他们在胡扯些什么,见到钱锦看她,就冲着他笑。
她这一笑不得了,钱锦立刻昏头转向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全身气血上涌,脸一下子就红了,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的。
“……是、是挺好看的……”他口齿不清地说:“不对不对!我不是——我是说——!”
钱锦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个会被美色迷惑的人,也一直觉得对第一次见面的女子说这样的话,是极其失礼的行为,所以他很想替自己开脱两句,又一时找不到理由。
可惜医馆里的其他人都在替许木平发愁,没人关心他的第一次春心萌动。
许大夫自暴自弃地说:“算了!解散医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我不管了!”
钱锦想到这么好看的女孩就要走了,压根没细想,立刻自告奋勇:“我去帮您找药材!”
许木平楞了一下,然后立马向他扑过来:“勇士!请受我——!”
他还没碰到钱锦,就被戴唐用身体挡在前面:“哎打住打住!我这位兄弟说话不经大脑!让我和他单独聊聊!”
说着,把钱锦抓到一旁。
“你想什么呢?!”戴唐挤眉弄眼地说:“许木平宁可解散医馆都不去找药材,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你可不要冲动!”
钱锦看似在听他说话,实则根本没用心,眼睛从始至终都盯着一个方向。戴唐顺着看去,发现他盯着的正是那个番邦女子。
“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才见到人家第一面就不行了?”戴唐着急地说:“你是老房子着火啊?!”
钱锦扭过头看他,幽幽地说了一句:“你有资格说我吗?”
“我!”戴唐语塞:“我那是——哎呀!反正你先不要答应——”
“我也去帮您找药。”徒南的声音响起。
两个人一起看向他,钱锦喜形于色,戴唐满目惊愕。
许木平又转头扑向徒南,被徒南一闪身避开。
听到徒南这么说,戴唐像变脸似的,顷刻换了一副面孔,也冲到徒南身边,当然结局和许木平一样,被他闪身避开。
“那我也去!”戴唐立即改变说辞。
钱锦腹诽:“我是老房子着火,你那是老院子着火!”
许木平看到一下子多了三个帮手,瞬间喜笑颜开。
戴唐拉住他:“先别急着高兴,先告诉我去哪里找药?找什么药?”
许木平调整了一下表情,可惜压抑不住语气中的喜悦:“地方不难找,就在城外建国寺。只是此药特殊,说是药,其实就是寺院里供奉的山玉兰。只是山玉兰是建国寺寺花,平时有武僧把守,不允许任何人靠近。非得有什么理由,才能被住持施舍一朵。”
“我就知道没有那么容易!”戴唐暗想。
他问许木平:“刑部尚书也是个大官了,孟池怎么不亲自出面去要?而且我记得他还带点皇家血脉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