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唐走到徒南身边,把金绸缎挂在他脖子上:“佛祖保佑,愿你度一切苦厄。”
徒南摸了摸柔软的绸缎,缎面上的金线泛着光。他用手揉搓了几下昂条昂贵的金布,把它摘了下来。
戴唐高兴的脸一下就变得有些僵硬,徒南想了想,向他解释了一句:“这不是挂在身上的,是要系在院中的那棵大树上。”
戴唐又变回了一张笑脸,他接过金绸缎,乐颠颠地跑到大树边上,把缎带牢牢地捆在树干上。
徒南看着他的背影,对钱锦说:“我已经找到种植山玉兰的花圃了,的确有武僧把守。我只走近几步,便被他们呵住,不允许我再靠近。”
“那该怎么办?”钱锦愁得慌:“那些武僧武艺高强,就算我们偷偷翻墙进去,也打不过他们啊。”
徒南摇头:“建国寺是皇家寺庙,一旦擅自闯入被抓,会被治以重罪。”
两人一筹莫展,一时想不到好主意。
戴唐一溜烟跑了回来:“外面好像来人了!阵仗还很大!不知道是哪个大人物?”
三人来至前院,见到山门处有好几辆车架,还有不少随从站在四周。有人从其中一辆马车上下来,徒南一眼认出了他。
“是礼部尚书易飞白。”他有些严肃地说:“我们要快些离开,易飞白是林相最忠诚的下属,要是被他见到我,定会找各种由头治我们的罪。”
钱锦不懂这前因后果是从何而来,忙问为什么?
戴唐打断他,对徒南说:“不,就是因为他来了,我们才不能走。现在已是傍晚,天都黑了,他却急匆匆地跑来,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这样一来,建国寺到了晚上,估计也不会清场关门。正好我们能找地方躲起来,等到后半夜,花圃的防守说不定就没那么严了,我们也许可以摘到一朵花呢!”
徒南有些犹豫,钱锦说他觉得戴唐的建议不无道理,于是徒南首肯:“也好。我在花圃附近见到过一间柴房,我们可以藏在里面,以待时机。”
三人前脚钻进柴房,易飞白后脚就带着众多仆从赶来了花圃,代正住持已等在花圃外。
“住持大人,抱歉此刻来扰,实在是皇命不可违!”易飞白解释到:“陛下今日午睡,梦见建国寺内的山玉兰起火,怕是不祥之兆,特意让在下赶来查看!”
代正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语:“请随老衲前来。”
一群人急匆匆进了花圃。
戴唐见到花圃的门砰然关闭,知道今夜想要趁人多潜入摘花的计划,怕是要失败了。
“本来以为今天防守会松懈,没想到这位易大人居然就是奔着山玉兰来的!这下好了,没戏唱了,咱们回家吧!”
三人探头探脑地溜出柴房,寻了条人迹罕至的小路,往寺外跑。
结果好巧不巧,遇到了京兆府的几个缉事。更巧的是,这几位还偏偏是经常刁难徒南的那几个。
原来这三人是奉命护送易飞白来建国寺的,只是官职太低,不允许跟在易大人身前身后,只好在寺庙里闲逛。
“给我站住!”其中一个一见到徒南,就把三个人叫住了:“过来过来!你们几个在这儿鬼鬼祟祟,干吗呢?!”
戴唐瞪他一眼:“烧香!不给啊!”
“烧香?”他绕着戴唐走了一圈:“我怎么看见你们偷偷摸摸地,从人家柴房里跑出来了呢?”
徒南拦住了想要回嘴的戴唐:“不要理他们,走吧。”
他本想息事宁人,没想到这几位不答应,走上来把他们三人团团围住,为首的说:“不准走!你们分明是私闯皇家寺庙!”
“放屁!”戴唐怒道:“建国寺你家的啊?你说私闯就私闯?这里人人都可以来上香!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闯你个头!”
这几个人平素无事都要找事来为难徒南一番,此刻寻到了绝佳的理由,怎可能轻易放他们离开。
“是不是私闯,咱们到易大人面前评理去!兄弟们,把他们跟我拦住喽!全带到易大人面前去!”
戴唐见他们人多势众,干脆破罐子破摔:“行啊!去呗!到了易飞白面前,我就说我们三个也是京兆府派来护送他的!我就不信易大人能记清楚,来的路上都有谁护送他!这样易大人要是怪罪下来,整个京兆府都吃不了兜着走!看你们谁能独善其身!”
哪知这几人看戴唐如此嚣张,也来了脾气。他们平时就看不得徒南那副公子做派,又嫉妒他是世家子弟,早就想要灭他的威风。现在也不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受罚,非要拉着戴唐三人去见易飞白。
戴唐想起徒南说过,只要被易飞白见到他,定会找借口治他们的罪,所以一点都不想闹到他面前。刚才说的话,也不过是虚张声势,想要镇住那几个人,不曾想反倒激起了人家的斗志。
几个人涌上来围着他们,就是要带他们走,戴唐只好挡在徒南面前,假装示弱:“好吧好吧!我认输行不行?只要你们不声张,要我干什么都行!想要钱吗?给你们!”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