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查青邱老板书信一封托人带给韶波,说她的那块布已经染好了。
韶波把戴唐叫来,让他陪她一起去拿。
“为什么取布也要我一起去啊?”戴唐深表不愿
韶波不理会他的不满,顺手递给他一盒胭脂:“我那个叫二宝的小厮你认识吧?你帮我把这个给他,让他转交上回来小山楼卖水粉的行脚商,就说我不喜欢,叫他下次带点好货来。”
戴唐拿着胭脂替她走了一趟,又回来给她当车夫,把她送到了查青邱。
老板见到韶波,笑道:“姑娘来了!布料就在后堂放着,二位请随我来。”
韶波不疑有他,快步往后堂走去。戴唐觉得一路上太暗了,想叫老板多点几支蜡烛。
谁知他们刚刚进入后院,前厅的门就在身后砰地合上了。然后,昏暗的后堂亮起了灯,宰突带着十几个手下早已等在那里。
“给我抓住了!带到地库里去!”
宰突一声令下,戴唐和韶波就被他们像抓鸡一样拎起来,直接带到了查青邱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空间比预想中的大很多,两人双手被捆在身后,齐刷刷地被按着跪在地上。
宰突最后一个进来,慢悠悠地走过他们二人,坐到了堂中的椅子上。韶波想要开口,被他用眼神制止。
他并没有询问他们什么,而是让手下推上来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看不出是什么用处。
“这是我新买的刑具。”宰突向他们介绍:“这个东西剔骨绝佳,能够在不破坏手掌关节的基础上,把骨头缝里的rou全都剃出来。而且,就算rou被剃干净了,手掌的骨架还能保持原样,你们说是不是很棒?怎么样?想不想试一下?”
韶波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她含泪欲泣地说:“韶波只是来取染好的布料,不知是何处得罪了大人?若是大人有什么误会,韶波自会解释清楚,何须这样为难妾身二人?”
“不要装了。”宰突并不怜惜美人:“实话跟你们说,我有一个小秘密被人出卖了,而且我很确定,出卖我的就是你们其中的一个。”
韶波一脸无辜,流下了被冤枉的眼泪:“韶波此前从未见过大人,如何能得知您的秘密?又如何能出卖您呢?”
宰突见她不肯承认,叫出了一个人,那人正是韶波的小厮——二宝。
“这个东西眼熟吗?”宰突拿出了一张被染红的纸条。
二宝说:“这张纸条是从韶波的胭脂里掰出来的,而胭脂是这个男的交给我的。”
“这纸上写了一个地址,而这个地址恰恰就是我的秘密所在。你们说这纸条不是你们写的,还能是谁呢?”宰突说:“除此之外,我已经带人去搜了那个行脚商的家,可惜他跑得快,已经人去楼空了。”
“对了。”他停在韶波和戴唐中间:“我派去采染料的人,也是被你们的主子干掉的吧?你们不想交代主人是谁?没关系,我就先杀了你们,再去查!”
韶波伏在地上哭泣,一时说不出话,戴唐忽然开口了:“纸条上写的地址,是不是查青邱后堂?”
“你怎么知道?纸条是你写的?!”宰突横眉怒视。
戴唐漫不经心地说:“如果不是我写的,我怎么会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宰突比了个手势,旁边的几个手下立即围上来把戴唐按住。
“你这小子不会在跟我耍花招吧?”宰突很怀疑,他叫另外几个人先把韶波带下去:“你们把她先关起来,如果从这臭小子身上问不出来,我再来审她!”
韶波被拖走了,宰突却没有马上问戴唐问题,就叫手下先打他几十棍再说。
“哎哎哎!”戴唐慌忙出言阻止:“我这个人不禁打的!打几下就死了!再说了我胆子小得很!别说挨打了,只要吓唬我几句,我就什么都招了!”
受不了他的嘴碎,宰突怒道:“快说!”
“我现在脑子有点乱,你让我理一理啊!”戴唐说:“不过你能不能先别让你的人按住我了,我这个腰有点疼。”
宰突料想他不可能逃脱,让手下暂时松开了他。
戴唐直起身,活动了一下,不慌不忙地发话了:“这得先从中原养的皇家御马开始说起,这个马种品质优良,能日行数千里。因为担心种马被盗,或是血缘被混,所有御马的马尾都由皇家特制的染料染成红色。这种染料十分特殊,持久性极佳,无论使用何种方法都不能轻易使其褪色,也不能染上其他颜色。”
“东瀛人看上了这种马,早就想偷运一些回国。但苦于此处,一直不得行。他们找到了你,至于为什么要找你,那是因为查青邱是京城最好的染坊,而你是背后真正的的老板。他们询问你能否把马尾染成紫色,因为紫色是东瀛皇室的颜色,而紫尾马能够堂而皇之地被他们运上回国的船。”
“最初你无计可施,可是由于你非常想赚这笔钱,所以让手下的染料师傅苦心钻研。幸运的是,在几年前的某个时刻,染料师傅终于找到了能够把马尾褪色并染成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