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雍州城门,没有走多久,就来到一座小小的村庄。徒南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稍稍有些迷惑。
“我从没来过此地,只是知道大概的地址,不太确定究竟是不是这里。”
戴唐提议:“要不我们找人问问?”
“我记得,好像说他家附近有一片树林。”徒南看着远处茂密山林:“先往林间走走看吧。”
二人穿行于林中,徒南时不时望向林边寻找:“据说是一个小木房,外面还带着一个小院。”
“是不是那一间?”戴唐指给他看。
徒南也不能确定:“走过去看看吧。事发后,他全家都被处死,原来住的地方应该也被官服查封了。只要门上有封条,应该就是他家。”
就在徒南准备往那个方向走时,背后突然袭来一阵凉意,他本能地回身一躲。下一瞬,一直羽箭堪堪掠过他的发丝,钉到了他身后的一棵树上。
“什么人?!”戴唐迅速朝羽箭射来的方向望去:“什么人在哪里?!”
那边没有传来说话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高大的身影猛然朝徒南扑来。
徒南向后倒退几步,躲过突来的袭击,而后倏地抽出腰间的长剑,架住了来人手里的弯刀。
可是此人力气极大,压着徒南的长剑不断往下,就快要把剑按在他脸上了。
戴唐见状,立刻举起手臂,用手上的短弓射出一枝箭矢。来人偏头躲过,而徒南借着他一时分神的机会,猛力下撤。同时翻身反手用剑,把此人的弯刀压到泥土中。
在他的压制下,此人的弯刀暂时抽不出来,他寻到机会厉声问:“你是什么人?敢暗杀京兆府缉事?!”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来人的话带着突厥口音:“你只要知道你活不过今晚就行了!”
语毕,他突地暴起,一手钳住徒南的肩膀,把他按在一棵大树干上,另一手抽出弯刀,用刀锋抵住他脖颈。
“徒南!”戴唐惊叫一声,但面对此情此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来人压着徒南,语带怨毒地说:“尹熙乔已经死了,你怎么还能活着?!”
“你是——?!”徒南明白他是谁了:“你就是阿史那苏!”
戴唐听到他的名字,好像比徒南还要惊讶:“我想起来阿史那苏是谁了!他是哥舒王的侍卫!”
阿史那苏听到他的声音,转过头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又重新看向徒南:“这是你新找的相好?”
“你不认识他?”徒南在他的压迫下,吃力地说:“他是擅见城的小王子!”
阿史那苏又看向戴唐:“哦,记起来了,你就是脂归养的那个小白脸——”
“脸”字还没说完,戴唐的第二枝短箭就擦着他的脸过去了。
“我这个破手!”眼见没有射中,戴唐气得打了自己的手一下:“怎么准头这么差!”
也许是被戴唐的行为激怒,阿史那苏放开了徒南。下一刻,他已经神出鬼没地来到戴唐面前:“那我先解决了你,再去杀他。”
说着,他举起弯刀,用力往下一刺。
戴唐此时动作倒快,呲溜一下,就从阿史那苏的胯下钻了出去,然后不顾形象,连滚带爬地往前跑。
跑到徒南身边,抓着他的手就继续往前窜,一边狂奔一边对徒南说:“阿史那苏很强!而且他神经不太正常!我们打不过他,赶快跑到官道上找人求助吧!”
徒南知道戴唐说得没错。如果现在只有他一人对上阿史那苏,那么他肯定不会退缩,他还有好多关于尹熙乔的问题想要问他。比如他刚刚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尹熙乔真的已经死了吗?
但现在身边还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戴唐,他想要自保已是勉强,没有自信能在阿史那苏面前,把两个人都平安护下。
想清楚这一点,他跟在戴唐身后一直往官道上跑。
阿史那苏自然穷追不舍。
夜晚的官道上,并没有什么过往的车辆。戴唐也不敢停留,只能继续向雍州城的方向狂奔。
边跑,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对徒南说:“要是……等会儿我……我跑不动了……你就……自己先走……咳咳、咳咳咳!”
跑得太急,被一口风灌进嗓子里,咳得半天说不出话。
这时,徒南忽然听到马车的轮子滚动的声音。最初,他以为自己听错。不曾想抬头再看时,竟然真的看到了一个车队,离他们不过三十丈。
车队人员众多,光马车就有五辆。其中的好几辆马车边,都有带着兵器的侍卫看护。
戴唐也见到了车队,可是已经累得没工夫高兴,所有的气力都被他憋着用来跑路。
阿史那苏当然也看到,可他一点退缩的意思都没有,仍然坚持追杀徒南。眼见徒南跑远,他拿出腰间短刀,不顾一切地砸向徒南。
“救、救命啊!”戴唐好不容易喘回了一口气,拼了命地向马车队求救。
车队的侍卫长听到他的呼救,又见到后方有人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