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嗓子会坏。”
“你冷吗?”
“你呢?”
他发现他不自觉的把声音降低,在黑暗中看着赵忆同模糊的轮廓。赵忆同突然把脸转过来,他依旧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受他的气息,他说:“我不冷,但我觉得你冷。”
话刚说完,他就把手伸过来找到章棹的,“你的手总是这么冷。”
章棹过了会才开口,“我不冷。”
没等到傻子回应,他跑上跑下一整天,该是精疲力尽,这会已经睡着了。
***
第二日两个都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之后就该回去了。赵忆同蹲在鸡笼前,依依不舍的同那两只鸡告别。
田木清道:“你要实在喜欢就送你一只。”
赵忆同朝他笑,“不了,他们不喜欢我。”
田木清把他们送下山,司机已经在等着了,赵忆同坐上车还在伸着头同他告别。
待看不到人影子了才有些落寞的坐回来,还有些难过的问章棹:“我们还会再来吗?”
章棹看他情绪明显不如来时高涨,心里叹了口气,道:“会的。”
赵忆同却有些赌气的说道:“你在骗我。”
他悲伤的想,章棹最擅长骗人,我不要再信他了。他又要回到那个封闭晦暗的章公馆,被禁止外出,里边没一个人喜欢他。
***
黄小绘死了。
这位大小姐含着金汤匙出生,鹿茸人参好好供着,养的细皮嫩肉不沾春水,经不得一点磕碰。在绑匪的恶声粗气中被吓得不轻,又在骚臭憋闷的船底染上恶疾,人刚到地方还没扑腾几天就蹬了腿。
那边不把人当人,对着尸体啐了声“晦气”就找人卷吧卷吧扔乱葬岗了。章棹的人找到时候早凉透了,脸烂的都不敢认,又不敢疏忽,忙打电话给章棹。
章棹那会刚从山上回来,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只叮嘱先把人抬回来再说,教人订做了上好的金髹柏木棺材,待黄小绘的尸体被带回来,连人带棺材送到了黄府。
虽然没把活人领回来,但章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许探长那天带了礼亲自来拜谢章棹,还说黄老爷因为伤心欲绝,身体有恙,但谢意不减,哪天一定会亲自登门采访。章棹表面上淡淡的应了,心却往下沉了沉,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不过眼下有更棘手的需要解决,这次的拐卖事件到底和环力有关吗?或者说,环力参与了多少?环力有多少人参与?他皱了皱眉,他平时对底下人管的松,从未硬性要求过什么,这次是个契机,得好好整顿整顿了?
***
那晚下了场大雨,赵忆同睡觉轻,自从山里回来之后还经常失眠,被淅淅沥沥的雨声吵得烦闷不堪。索性起身下床,又不想吵醒别人,围着屋子转了几圈,越转越精神。雨点密密麻麻的掉在窗户上,急促又琐碎。他走到窗台旁边,掀开帘子朝外看。
院子的东北角有一个仓库,不大显眼的藏在一颗老槐树后边,通体都是灰白的墙,和这个华丽高端的房子格格不入。从傻子房间的窗口恰好能看见,他乍然想了以前听过的“槐下有鬼”的说法,无端觉得那片地儿阴森了几分。
突然一道白光从天边劈开,刺亮了灰白的房子和房前的槐树,紧接着“轰隆轰隆”几声剧响,似有虎啸龙吟的架势,震的地动树摇,树枝都被风压折了好多,接连往下掉落。
傻子直直盯着外边,漆黑的眼瞳里透着窗外反射过来的光,他的脸一半藏在帘子的黑暗中,一半又露在窗外的亮光中,整体看起来都模模糊糊不大真实。
窗外的雨下似乎更加嚣张,珠子一样使劲往地上碎。
这不是个安宁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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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下了一夜的雨,直到今早快天明才停,院里满是枯枝积水。天阴冷阴冷的,风吹过来都是带着潮气的刀子。
福叔拿着扫帚,想着把积水扫扫,迷迷糊糊的看见槐树后似乎有一团东西。揉了揉眼睛,蹑手蹑脚的过去查看,却被眼前那个脸色发青身体僵硬的男人,吓得惊呼一声,腰差点闪了。
死的人是陈强。
陈强被关在这里也有几天了,章棹一直没动他,昨天晚上还来了一趟,走之前门锁的死死的。今晚却是大门敞开,陈强倒在树下,显然是被冻死的。
章棹蹲下来翻过陈强的脸开看了看,知道陈强在这里的人不多,是谁能够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人解决掉。他甚至不用动手,只需要打开仓库的门就行。陈强被挑掉了手脚筋,跑不了多远,只能在外边冻死。但他为什么要在黄小绘找回来之后杀了陈强。
很快章棹就知道答案了。顾尚思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手里攥着一份报纸,看到人都在院子里还愣了一下,扫到陈强的尸体时紧紧的皱了眉。
“章先生,”他犹豫着说道,“陈强.....”
“昨晚被人杀的,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