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却突然看向我,眼里说不清的嫉妒。我这才想起这杯子是苏杞的,赶忙放下。
“你有美相伴,生活富足,为何独独跟我较劲不让我找到他?”姑娘看着我,这话却是说给苏杞听的。
“世间总有两难全之事。他给钱,我造梦,他为何甘心斩断你二人缘分结与他人你该问他才是。不过本店口碑素来不错,为了不被破坏,与客人相关之事一概不予他人透露。”
苏杞言语散漫,声音却十分冷淡。似乎不想与她纠缠,欲草草结束对话。
“我不知你是从何找到我这里的,请你喝完茶便离开吧。所爱之人不可得...倒像是你的命数。”
姑娘身形一僵,狠厉地剜了我们一眼,起身走出店门。
人前冷漠,于我这里却是万分的温柔,倘若不是内心那难以消除的异样感,只怕我早已沉沦他语,便是真假也看不清了。
“你既用我,为何不将生意事告于我?大可不必告我详尽,哪怕些许,好赖别让我糊涂。”我盯着桌面繁复的纹路,淡淡说道。
“你会知道全部,但现在还为时尚早。”苏杞道。
他起身离去,一日内,我们再无言语。
我们这边太过沉静,韩京墨那边却是喧闹不已,从清晨便有访客前来,已过晌午,全府上下却像是要过年般。韩京墨趁着客人喝茶,暗中揉了揉额角。客人眼尖,一瞟,连忙作揖拜别,惹得韩京墨倒是愧疚起来,忙说抱歉。安歌显隔着厚重的帘子静静站着,嘴角无笑意,看不出表情。
那厢韩京墨终于送走最后一位客人,他敛敛袖子,想回房看看自己那半日未见的小妻子,这厢安歌显却自己走出来,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将茶递给他。
韩京墨笑了,轻轻揽过妻子的肩,问道:
“夫人心情可是不郁?”
安歌显挑眉,道:
“何以见得?”
韩京墨抚着她的发丝,回道:
“你瞧这茶都是冷的,想必是沏茶者盼我盼得心切,早早沏好了茶等我回去,不曾想茶凉了,我却仍未归来。此番心意,韩某自然明白。”
安歌显不答,嘴角却不受控制的扬起,拿过韩京墨的茶杯,转身回房了。
韩京墨看着妻子的背影,这场景却愈发的熟悉,只是这窈窕身姿不似脑海中那般娇小灵动,好像一回眸,风都柔软起来,连心里也是满满的,只容得下她的影子。
韩京墨皱了皱眉,一种极度的不安蓦地在心底蔓延,不知是直觉还是命中指引,他下意识回身,便看到一人面对他而立,脸上全是斑驳的泪痕。
韩京墨呆呆地站着,一时间竟无话可言。
“老爷,这位姑娘在门前站了一天,问她时只哭不言语,老仆怕人家看了去乱说,便让她进来了。”
韩京墨挥挥手示意了老管家,皱着眉问道:
“姑娘是?”
如玉骤然睁大眼眸,不可置信般瞧着韩京墨,身子抖了抖便昏了过去。
陷入沉睡时如玉只感觉这半年的寻找和盼望都变得不堪且荒唐。偷偷离家时她没哭,被孩童戏弄时她没哭,被神婆解梦人否认时她也只是固执己见,看到韩京墨时她只感觉之前只是做了个梦,终是找到了自己心心念念念着的爱人。只是看到他的背影,便哭了出来,可故人非故人,连看着她的眼睛里,映的都是他人的影子。
如玉做了一个梦。
她的梦里是春日里随风纷纷扬扬散落的梨花,其中几瓣落在窗棂里。她今日欢喜得很,趴在窗前望着外面的云。
“小姐,莫要出神。”
“先生你可知凰城是什么样子的?”
如玉转过身,眼前的人合上书,笑着看向她,起身抚落她发间的花瓣。
“若有机会,我带您去看看。”
如玉眼神一亮,抓住了他的袖子。
“好呀,你可莫要反悔,若你抛下我一个人去,我便再不理你了!”
“嗯。”他答。
如玉惊醒,恍然间不知自己在哪。
一女子坐在旁边,低头绣着一个香囊。
“净舟是谁?”安歌显抬头,“你做梦,喊了很多遍这个名字。”
“你是谁?”如玉戒备地看向安歌显,手指蜷缩起来。
安歌显眯了眯眼,道:
“我觉得,你不想知道。”
如玉怔愣了一下,全身不可抑制地抖了起来,掀了被子便向外跑。安歌显放下手上的事物,微微叹了口气。
“唉......”
韩京墨轻叹一句,在厅中来回踱步。老管家立在一旁,垂头不语,随即眼角撇到一双脚,老管家一惊,心里也默默叹了口气。
“净舟!”
韩京墨回头,便看见如玉泪眼婆娑地站在他面前,身上只有薄薄一层衣服,甚至连鞋也没有穿。
“你!”韩京墨背过身去,闭上眼道:
“我不是什么净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