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鸾儿神色间也有些难过,早把生陆其气的事忘到一边了,小二说了这么多也摇头叹息,最后才似想到什么似的问:“客官你问梅三娘家在哪要做什么?”小二有些狐疑:“梅三娘这十几年也让人佩服,所以这些年来少有人找她麻烦,客官你……”
陆其失笑:“小哥你多虑了,我只是觉得梅三娘身为弱女子,却有如此情义,实在令人佩服。”
“嘿嘿……那是我想多了。”小二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陆其摇摇头,谢过小二后便准备回房去,铁军牌是否就是梅三娘一直等候的未婚夫,之后该如何做,总归要与胡十三商议一下,只是在上楼梯时又突然回头问道:“说起来,那对爷孙可回来了?”
小二一拍大腿:“没呢!也不知道老乞丐带着小乞丐去哪了,那小乞丐近来身体不大好,每日就靠老乞丐讨些吃吊着命,别不是……”
小二说着皱眉,萧鸾儿微微睁大眼,转头去看陆其,陆其眉眼间有些凝重,胡十三拉住他的手臂:“先上去。”
胡十三先一步跨上楼梯,手上还拽着陆其,低声说:“他们也不一定就是出事了……且你就算想知道他们去哪儿了,也得花些时间算一下,更别说眼下查清铁军牌三魂不全之事更为重要……”
胡十三直接将两人带到了自己屋里,房间内,萧鸾儿坐在一边绞着衣袖上的细带,不时抬头看一眼各自沉思的两人。
“我、我们现在要找那两个乞丐吗?”
胡十三指尖敲了敲桌面,抬眼看着陆其,萧鸾儿不知道铁军牌的事,这人方才可是刚向那缕残魂起了誓,要让人魂归故里了却挂念的,而首先便是要把铁军牌主人的三魂七魄寻回来,如今几乎可以确定,梅三娘那未婚夫与这铁军牌有莫大的关系……
陆其垂眼想了片刻,在两人目光中摸了张符箓出来,手指翻飞,不一会儿,手指上便出现一张黄纸鹤。
陆其口中掐了一个诀,指尖一抹金色光芒注入纸鹤,又向萧鸾儿摊手:“给我一缕头发。”
“啊?”
萧鸾儿疑惑,胡十三亦不知道他想做什么,陆其解释道:“昨日鸾儿将包子给了老乞丐,二人之间便走了一丝因果,虽然薄弱,但如今也只能看这点因果是否能找到他了。”
“哦。”萧鸾儿恍然,忙并指成刀,割了一缕头发递给陆其,陆其指尖冒出一缕蓝色火焰将头发烧了,随后掌心在纸鹤下方使了个法术,黄色纸鹤便振动了两下翅膀,在三人目光中缓缓飞了起来,在屋里旋转两圈,便向窗外飞去。
“鸾儿,跟着它,兴许能找到那两个乞丐。”陆其回头跟萧鸾儿说道,萧鸾儿忙应声,来不及多想便跳着追了出去。
胡十三从萧鸾儿背影上收回眼神,看着陆其蹙眉:“你似乎对那两个乞丐过于在乎了些,就算……是因为七情影响,但也不至于……”
陆其摇摇头,“不,如果昨晚还可以说是因为七情的原因,可是现在,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你是说……”胡十三一怔,陆其起身走到窗边撑着窗棱,看着日头下越发热闹起来的陵州城,缓缓说道:“陵州城外捡到的铁军牌执念不散,凤凰台上妖气若隐若现的少年,一直在此乞讨的老乞丐突然消失……”陆其回头:“十三,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就好像,一切都蒙了一层雾,让人看不清实质,那隐藏在底下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胡十三张了张嘴,觉得陆其身后的太阳光线有些刺眼,倒让他看不清陆其的神色,让人很是讨厌。胡十三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低头饮了一口,才道:“那又如何?”
胡十三侧眼看他:“我认识的陆其,可不会临阵退缩。有妖怪作恶,便为民除害,有人枉死,便还他们公道,真相,不过是附加之物罢了,有时候却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陆其微微睁大眼,半晌突然摇头失笑,走过来坐到胡十三旁边,接过胡十三推过来的茶抿了一口:“十三心灵通透,倒是我,反倒浮云遮眼,看不清实质了。”
胡十三微微摇头,低声说道:“我与你不一样,我并不在乎他人死活,我即便行善亦是怀有目的,只要结果是好的,对我有益,我不在乎过程如何,而你,不论你有没有七情,你都心怀慈悲。”
陆其抿了抿嘴,一口将杯中茶水饮尽:“那我们,便去河水县吧。”
“那边让鸾儿一个人没有问题吗?”
陆其摇头:“因果系在鸾儿身上,让她去最为合适不过,且鸾儿到底跟着我师父许久,虽年纪不大,不过寻常妖物也奈何不了她。”
别人亲师兄都这般说了,胡十三自是没有异议,出客栈后找了其他人问河水县的方向,主要是担心再找小二打探消息,怕更是惹他怀疑了。
有些出人意料的,河水县离陵州城十分近,走水路不过半个时辰就能到,河水县临水而建,水路交通十分发达。
“注意脚下。”陆其先跳上船,回身向着还在岸边的胡十三伸出手,胡十三一时脸色就有些莫名,陆其握拳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