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鸟大人!快醒醒!醒醒啊!你别吓我们!!”
艾布纳从昏昏沉沉中醒来,不得不承认,有很大一部分是被吵醒的。
他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望着眼前的三张脸:一脸严肃、眉头紧皱的温斯;什么都写在脸上、叽叽喳喳的托曼;一脸忧郁、抿着下唇的基纳。
他长舒一口气,终于回来了。
“给我杯水。”他的嗓子干得发疼。
基纳连忙转身去倒水,温斯则从艾布纳的脑门上取下一条shi布,水在微风中蒸发,有些许凉意。
“你怎么了?”温斯问。
“什么意思?”
“诸王在上,你看看你都烧成什么样了,我们真怕你出了什么事儿。”
艾布纳这才感觉自己的脸滚烫的,不用说一定很红,解开衬衣,发现胸口都在微微发红。
“Lance……”那个陌生的词语还震动着耳鼓膜。
“真见鬼。”艾布纳从床上跳起来,猛地推开床旁的窗子,扒着窗口吹冷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热。
温斯这才发现艾布纳的侧脸似乎还有点擦伤,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一条可怖的长口子,语气一下子就柔软了很多,还带有无尽的歉意:“抱歉,我不知道这么危险……”
“没事。”艾布纳说道,转回头,又变回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艾布纳接过水喝了口,夸张地咂咂嘴,然后冲着温斯一笑,笑中竟有点幸灾乐祸。
温斯:“……”心里突然就明白了**分。
艾布纳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提着脑袋去请求国王找火灵祭司。”
“还有二?”
“二,去找那只鬼豹,不不,”艾布纳想了会儿,继续说,“也许是个男人。”
温斯:“男人?”
“准确点说,是个变态。”
“……”
“抱歉的是,我和那个变态闹了点不愉快,我也不知道他后来去了哪。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掺和进去,你自己看着办。”艾布纳可不想再被那个裸男制住。
温斯紧紧地看着他。
艾布纳被看得紧,跳下床炸毛道:“我最多帮你找找。”
温斯满意地拍拍他的头,“你休息吧。”
艾布纳一觉睡到太阳高照,朦朦胧胧中,阿尔文先生进来催过两次,面对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的少爷,他最终叹着气推掉了早上的击剑课。父亲阿波卡瑟里公爵一早就忙于公事,没有时间管他。公爵夫人好像在门外冷嘲热讽过,艾布纳也只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终于他觉得觉睡足了,泡了个热水澡,然后换掉睡衣、披上一件墨绿长袍,穿着拖鞋就下楼找吃的。
楼下略冷清,这个时候仆人们都在忙着自己该干的事。艾布纳叫了个看起来清闲的男仆帮他到厨房拿点吃的。
“少爷有什么想吃的吗?”男仆问。
艾布纳摆摆手,“就早上剩下的,再来一壶薄荷茶。”
“遵命。”仆人走了,艾布纳随意望了眼他的背影,中等身高,有点陌生,记不得在哪见过。不过艾布纳并没有过于纠结,反正父亲的贴身侍卫就三十人,家中的仆人还有负责财务的、筹备的、侍奉的……就光负责准备三餐的就有厨师、厨房杂役、面包师、屠宰师、食品师、酿酒师、酿酱师……他才懒得去认。
艾布纳的肚子在咕咕叫,他挠挠头,无聊地抬头望向三楼,正好与一个满脸傲慢的年轻女仆对视了,女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似乎还带着点轻蔑的意味,然后转身走向女主人的房间。
“对了,还有‘红鹳’的仆人。”艾布纳看着女仆想着。
“红鹳”是肖恩给艾布纳的后母取的绰号。当时国王正给肖恩庆祝十岁生日,艾布纳的父亲还没有当上王辅,但艾布纳和肖恩已经是亲密伙伴,公爵夫人在她那发红的秀发上戴了顶夸张的帽子,上面有众多粉色的羽毛和红宝石,穿了件藕色绣白边的天鹅绒摆裙,脖子上挂了块紫水晶石。她一看见肖恩就亲热地在他稚嫩的脸蛋上留下一吻,甜腻腻地送上她认为男孩子会喜欢的镶有黑珍珠和翡翠的玩具剑。
“你是怎么能忍受她的热情的?”肖恩摆脱了人群,黑着脸坐在艾布纳身旁,身上似乎还留有淡淡的脂粉气息。
“我对诸王发誓,她的亲儿子琼尼都没受过你这待遇。”艾布纳说。
肖恩嫌弃地摆弄着笨重的玩具剑,“我觉得这是给小妹妹玩的。”
“你好好留着吧,最起码得值50个金币。”
“她今天就像个‘红鹳’。”肖恩说。
“什么?”
“红鹳。”
艾布纳在亚岱尔?卡罗林伯爵庄园的草坪上见过这种漂亮高傲的动物,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正愁着如何称呼她呢。”艾布纳冲肖恩笑笑。
“红鹳”嫁过来时带了一大批贴身仆人,从贴身房仆、女仆到衣饰仆,洋洋洒洒站了一大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