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在浑浑噩噩中过去,期间我收到了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是陈炀。
我想到他会因为我先提分手而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想到他竟然以公开我的秘密威胁我与他复合,难不成他假戏真做,暗自嫌弃我这么久,如今才发觉真爱是我么?
人就是这一点贱,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
可我绝对不会因为他赌上我的职业道路,陈炀想再见我一面,我答应了,我也不想猜他的心思,横竖现在的我不能再糟糕了。
状态不好,上课自然也不在状态,还好有学生的关怀让我感受这世间待我少有的温暖,这些小孩儿,虽然没少在私底下说我的坏话,但对我的关心也很真诚。
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我为应付陈炀而头疼。
陈炀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堵了我的家门,我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往日的温情如今想来只觉讽刺,犹豫许久才决定上前和他把话彻彻底底说个明白。
他上下打量我好几眼,说道,“你看起来不太好。”
能好吗?我疲惫的看着他,“有什么话这里说吧。”半点没有让他进屋的意思。
陈炀的脸皮比我想象中厚实许多,他让了**子,接近耍无赖说,“在这里说不清楚。”
我无意再与他纠缠,心里的火越烧越旺,拔高了音调,“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他食指曲起来,敲了敲门示意我进屋。
我好歹与陈炀相识一年多,也算是了解他这人,知道他如果达不到目的,有时闹起来也是不顾脸面的,不得已,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愤懑,将门给打开了。
刚踏进一只脚,陈炀便从背后粘了上来,我被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转身想要推开他,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表情无赖得让人厌恶,“抱一下都不行吗?”
我瞪着眼睛提醒他,“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没同意。”陈炀凑近我,脸上带了点笑意。
我被他的无耻气得呼吸的急促了些,奋力的将他推开,往后倒退几步,望着他的脸,觉得可笑至极,“陈炀,你这是何必呢,死皮赖脸缠着我,就不怕我这个变态传染到你吗?”
陈炀脸色微微一变,收了若有若无的笑意,慢慢朝我走来,轻声说,“别把话说这么绝,和我在一起这段日子,你不是挺快活吗?”
我咬牙,“那是之前。”
出轨只有一次和无数次之分,我既是决定和陈炀划清界限,就不想再一次作践自己。
陈炀站在我面前,眼神逐渐变得凌厉,似乎真的在怪我传染了他,语气有点儿激烈,“李叙,我今天把话搁这儿了,我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你要还这么固执,别怪我不客气。”
我真是被陈炀弄得一头雾水,与他对视许久,竟在他眼里看出些慌乱,不禁好笑,“怎么,你也想学别人来一场渣男洗白的戏码吗?”
可惜我不是小说里那些轻易谈原谅的主角,陈炀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
陈炀看出我的决绝,盯着我绷紧的脸,半晌,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给捅到学校去?”
我拉开和陈炀的距离,重新审视他,这个从前在我眼里百般好的男人,怎么变得这么面目可憎?
他上前抓住我的手腕,我通体冰凉,我猜想我此刻的脸色一定难看至极。
陈炀离我这么近,说话间的气息喷洒在我脸上,他的手抚摸上我的脸,叹了口气,“李叙,别这么倔,”他沉默几秒,慢慢把我推到沙发上,一边亲吻我露出来的颈脖,一边闷声说,“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握紧了拳,没有再挣扎,陈炀进入我的那一刻,耳边仿佛响起少年低沉而深情的音色,“喜欢你,喜欢你,李叙,好喜欢你。”
陈炀和许城都对我说喜欢,却也伤得我最重,难道在他们眼里,这就是喜欢吗?
滑雪场那次后,我和许城便确定了关系,秘密的展开恋情。
原来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是这样开心的一件事,我好像变成了一个诗人,看世间万物都是诗情画意,哪怕枝头栖息了一只最为平常的雀,我都觉得赏心悦目。
我和许城注定是不能公开的,但我并不觉得委屈,许城会偷偷在课上勾住我的手指头,在众目睽睽之下佯装与我打闹将我拥入怀中,会在我被同学针对时义愤填膺的为我出头,在别人眼里,我和许城是同窗,是朋友,即使讶异许城与我这么奇怪的一个人做朋友,也不会惹人怀疑。
抛去性别,我和许城与普通的男女情侣之间无异。
但我一直不知道许城是否介意我的不同,犹豫了许久,我终于敢开口将我藏着的秘密告知,许城震惊了好半晌,在那个年代,性别认知障碍还不是一个被大众熟知的名称,我也一度害怕许城会介意,但许城消沉两日,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甚至做了我从来不敢做的事情。
我人生的第一条裙子,是许城送给我的。
我们躲在偏僻的小旅馆里,头顶是泛黄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