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先生在家吗?我……”张愰战战兢兢的去叩贾府的门,话还没说完,和蔼的老家院便将门打开,“张小姐,我家老爷说你一早便会来,果然,快请进……”
贾府院内陈设,比她们自己家还简陋的多,仆人都不见几个,愰儿跟着家院走到堂屋。
比平日间在学堂里穿的还简谱,贾诩现在看上去简直是个干农活的普通老头,传说中指点江山的谋士和他没什么关系。
“呦吼,小丫头你来了……”贾诩笑的就像一个有孙女看望的爷爷,“快过来坐。”
张愰低着头坐到他对面,“张愰是来谢谢先生保护周全的。”
贾诩摆摆手,“都是张文远教的你,一身的谨慎礼数,一点也不像个孩子……”说着他点点头,“不过这个时代,最好都不要当个孩子。”
张愰抬起头,有些好奇的看着贾诩。贾诩问,“你是不是想问,我这样连易五主的谋士,为何还要尽心护着你,还有轲比能那样的外族?”
张愰点点头。贾诩将面前的果子推到张愰面前,“来吃……我年纪大了,还不知道这个世道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只是看到你们,还有点信心。像你们这样的天才,不知道会让这个世道变成谁的,刘家的,曹家的,鲜卑的,无所谓,这个世道,是天下万民的……哈哈,只要你们能让它变得更好,就好了。”
“先生……”张愰不懂,从前,她只知道汉家天下,外人不可侵犯。后来她发现所有人都可以凭着本事活着,然后建立功业……可是贾先生,好像说的不是这样。
但是张愰隐隐觉得,贾先生说的,是对的!她咬了一口果子,“好甜啊!”
贾诩点头,“嗯,就是啊,让所有人都吃到甜的,就好了……”
说着贾诩摊开面前的书简,“小姑娘,你是在西凉长大的?”
“是的,先生。”
“汉宫内正在修整史籍,老夫对于诸多胡狄语言甚不了解,你应该可以吧?”
张愰点头,“我自幼身边的仆人嬷嬷都教过我,鲜卑,匈奴,羌,楼兰……”
“甚好,明日便随我到书阁内报道可好?”贾诩看看愰儿。
“好呀,左右在家中也是无聊,能跟先生学些谋略本是,张愰乐意至极。”
“孩子,你能学的,比这个要高的多……”贾诩捻须而笑。
“啊!”抱着一摞山高竹简的张愰脚滑了一下,然而顺势转了一个圈,连人带书都安稳的站住。
“大胆,见到陛下还不行礼?”一个宫人喝住张愰,张愰赶忙跪下,“见过陛下!”心里不禁叨念,“倒霉……”
“无妨,你起来吧!”汉帝随意扫了一眼,“你是张辽将军的女儿吧?都这么大了?”
张愰低着头,却依然能见眉目清朗,身材高挑匀称,十四岁的女孩子,就像春天的花一般美好……
“坏了!”张愰心道,“这老兄夺权之心不死,又来打我爹的主意!想让我爹当第二个董丞替你卖命,想的美!”装作手抖,将手中捧着的书简,“哗啦”一下全都散在地上,砸在汉帝脚上,砸的汉帝一龇牙。
张愰立即跪下,“臣女有罪……”右手探进左手袖子里……
“你要行刺朕?”汉帝向后退了两步,“来人,来人,她袖中有兵刃……”声音也有些惊恐。
张愰赶忙道,“启禀陛下,臣女要拿书简。”
汉帝哪里会听,“来人打她一顿,让她再也不许进宫。”跟着仓皇而逃。
张愰被扶着,一瘸一拐的回到家中,张辽此时在家,看到她这副样子,不禁摇了摇头,“哎……”
愰儿趴在床上,“多亏母亲告诉我陛下曾经被一个刺客吓到过,我才躲过一劫。”
夏侯氏摸摸愰儿的头,“好孩子,是你长大了……”说着他转过头,“将军,愰儿也到了年纪。我哥哥家的五子……”
“哎呦!我的屁股疼!哎呦!”夏侯氏赶忙道,“为娘去给你熬药,稍等……”
见夏侯氏走远,张辽喊了一声,“行了,别装了,宫里那管事的小太监不是和你有八拜之交吗?”
张愰翻了个身,“阿爹,看破不说破……”
张辽问: “那,惟儿有几个年纪相仿的,尚未婚配的好友,你……”
“文远兄啊!文远兄!”外面是许褚将军的大喊,房子都要被他震塌了。
张辽迎出门去,“仲康兄?何事惊慌?进屋慢慢说……”
许褚站在院内,“我不,就在这儿说!”他躬身行了一个大礼,“文远兄,你可一定要帮我……”
“何事如此着急,仲康兄但说无妨。”张辽扶起他……
“这不是主公要出兵乌丸吗?让我随行,先到并州城,与鲜卑匈奴和讨压制。”许褚说到这儿,急得直跺脚,“咱们这种人,打仗冲锋那自然不在乎,可主公让咱们去和谈,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文远兄,你说说,我到枢密院去征调几个译官,那几个中看不中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