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定下来住在陈家的第二天,陈乘云便将大门的钥匙配了一把给郑潜渊,以方便他出门。这人贪睡,每每醒来都得找找陈乘云在不在家——偶尔家里会只剩一人,那人说是有工作,外出半天左右才回来。
郑潜渊总觉得家里太冷清。
由于陈乘云特地说明了不用他收拾主卧,郑潜渊每天把仅有的几件家具整理干净,做好两顿饭菜,剩下的大把的时间就只能对着空荡荡的院子或者另外那人发呆。想问陈乘云借书来看,家里有只有《周易》、《黄帝内经》、《国语》等文绉绉的正书,看得他昏昏欲睡。
这么闲散了半月,郑潜渊终于呆不住了。心里盘算了半天,他把陈乘云拉到了院子里:“哥,和你商量两件事呗?”
陈乘云被他拽出门来,还有没反应过来这是哪一出戏,便抱着手站定,看那人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见他没有反应,郑潜渊急急道:“我想了想,一是打算清理一下院子,给家里填点活物,不然这么大个家,就咱们两个总有点孤单;还有我想着能不能做点事情,好补贴一下家用,这么天天什么也不做,只花你的钱也怪不好意思的。”
“补贴家用?”陈乘云听完这话,似是惊了一下:“我是不是忘记告诉你了?那,你等我一下。”他一边说着,一边回主卧拿出了一小串钥匙,对着郑潜渊摆了摆手:“跟我来。”
那钥匙开的是东厢房的锁。陈乘云提了一盏油灯,走了进去。房间里面只堆放着一些破旧的桌椅和柜子,上面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灰。郑潜渊凑近看了看,想确认这是不是普通桌椅时,灯就被递到了他面前:“你拿着”。
只见那人走到一个柜子旁,轻轻一推,柜门便收缩到了一侧,刚才被挡住的墙面上露出了一个小小的木门。陈乘云把木门上的锁打开,回头对着郑潜渊笑了一下:“你也太小瞧哥哥我了。”
郑潜渊本以为自己已足够见过世面,可当他随着陈乘云走进那门,才意识到自己竟是个井底之蛙——这小小的暗房里整整一面墙都被打成了铁皮柜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摞着金条,几乎摆满;左手边的地上大大的木箱一个叠着一个,大约有十来箱,其中一个箱子敞开着,里面还剩有大半箱银元;右手边是两个并排放在一起的架子,上面琳琅满目的首饰和玉器在油灯下反射着莹润的光芒。
郑潜渊呆在了原地,冷汗都从后背开始渗了出来,他想转动一下因冷气而发麻的脖子,却发现肌rou已不受控制。
陈乘云走到柜子前,拿了一根金条塞进了郑潜渊手里:“咬一口?看看是不是真的?”
冰凉的触觉和重量终于告诉了他这不是在做梦,陈乘云接过了灯,看着那人把金条端到自己眼前,使劲掰了掰,然后又梦游般飘到了右侧,摸了摸装银元的木箱,甚至把手在箱子里往下掏了掏,好确认这箱子有没有夹层——那确实是实打实的一整箱,不对,十整箱银元。
看他这模样,陈乘云终于笑出了声。
被这笑声惊醒,郑潜渊再看向陈乘云的眼神都变了:“哥,你这...?”
“补贴家用就不必,但是如果你想平日里做些什么事的话都可以,凭你喜欢就好。”陈乘云嘴角的笑还没散,连语调都比平常轻快了很多,他把钥匙递到了郑潜渊面前:“刚才看到要怎么进来了吧?你收着钥匙,什么时候钱不够用了自己进来拿。”
郑潜渊哪敢接手:“哥,财不露白!我不能要这钥匙!”
这话让陈乘云反而笑得更开心了,直接抓了一把银元塞进旁边这人的口袋里:“我信你,拿着吧。你用比我自己用还让我放心些,咱们出去吧。”
再到院子,郑潜渊环顾了一周,又看了看重新落锁的东厢房,再摸摸鼓鼓囊囊的口袋,觉得这风景好像和之前不大一样。
“你刚才还说要干什么来着?”陈乘云拍了拍迈不动步的郑潜渊:“我给忘了。”
“我,呃,”郑潜渊也被这一句问得愣住了:“啊,我说想给家里添点活物,会飞会跳的那种,有点活力。”
“不行,”陈乘云摆了摆手:“我见不得这些玩意,你养点儿别的吧,别是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就行。”
“那,”郑潜渊想了片刻,扭头看到水缸的时候眼睛亮了亮:“我把这缸洗一下,养两条鱼,好不好?”
“你怎么从来就没想过养些花花草草?那鱼困在这缸里,又有什么好看呢。”陈乘云轻轻皱了一下眉头,看了看旁边的柳树,那树枝条尖上已经开始泛起了绿色,它下面花池的枝丫也开始冒了芽,早春的味道已然浓重了起来。
“哪里!我就养两条,这缸大得很,它们不会难过的!”郑潜渊走下台阶,摸了摸水缸边缘,回头对着陈乘云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会把它们养好的!不用你Cao心!”
见他没有答话,郑潜渊走到了陈乘云所站的台阶下方,双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腕,轻轻晃动了几下:“答应我吧,咱们现在收拾收拾,趁着下午出门,还能买点菜回来,晚上给你做饭。”
见他这个模样,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