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小李很高兴,“太好了!”
“那间屋子里发现了一具少女的尸体,”赵典打断他的欢呼,“是用枕头闷死的。”
小李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失踪的竟然还有另一名少女?而且她还已经死了?
紧接着,赵典抛出了另一枚炸弹:“死亡的少女身上有挣扎痕迹,在她的指甲里,找到了邝蕙的皮屑和血迹。”
小李几乎毛骨悚然。邝蕙为什么从来没有提起过第二个少女?为什么少女指甲里会有邝蕙的DNA?
可能的答案太过恐怖,小李不敢往下想了。他问:“行动科是怎么把那件屋子找到的?不是说已经地毯式搜查了但就是找不到吗?”
“很简单。屋子里有尸体,尸体臭了,邻居报警,法医组检验了屋子里的头发和血迹,往资料库里一对比,bingo!发现能和邝蕙的对应上。”
“不对……”小李抓了抓头,“我的重点在于,为什么这间屋子在之前搜查的时候却找不到呢?”
赵典此时忽然冷笑了一声。
“因为屋子的地点,跟邝蕙说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地方。一个城东,一个城西,她骗谁呢?”
小李的心一沉,感觉赵典之前说过的那些怀疑邝蕙的话要一语成谶。没错,之前对囚禁地的搜查完全是基于她的口供进行的,她说了一个错误的地点,那当然就肯定搜查不到。那为什么她要说谎、干扰调查?她的口供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第二个少女,是她杀的吗?
新线索的出现,瞬间将邝蕙从令人同情的受害者变成了犯罪嫌疑人。刚出院不久、正在家中修养的女孩被带回审问。她起初还坚持最初的口供,但在确凿的DNA证据前很快就嘴硬不下去了。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最终坐在审讯椅上嚎啕大哭,几乎要哭断了气。
真相其实并没有那么曲折离奇。邝蕙并不是被陌生人从身后袭击后拐走的,她其实是自愿跟着走的,因为对方是她在网上认识的网恋对象。这个人外表体面谈吐有度,很快就赢得了邝蕙的信任。可是一到对方的住所,他的真面目就暴露出来了。她被囚禁起来施暴,根本没办法逃脱。
犯人下手非常狠,没有任何同情心,邝蕙说自己曾经有过一死了之的念头。为了逃避毒打,她不停哀求,甚至委曲求全假装合作。
犯人大概也以为她真的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他也很享受这种驯服的过程。只要服从,就可以少挨几下拳头。她什么都配合,直到一周后,犯人带回来了一个新女孩。
这个女孩并不是像她这样被半哄骗来的,她是辍学来城想要打工的外地女孩,只有十六岁,人生地不熟,在附近迷路了,之后不巧遇到犯人并向他问路,随后便在楼下被身强力壮的犯人直接捂住嘴掳了上来。
两个女孩关在一起,手脚被绑,嘴巴被胶带贴住。新少女也照样遭受了虐待,但她是一个极为倔强的硬骨头,无论怎么被打,都绝不求饶,一有机会就想要大喊大叫挣脱开来,还动手抓伤了犯人。邝蕙很佩服她,但自问万万做不到她勇气的百分之一。有时候她甚至很Yin暗地庆幸,有第二个女孩的出现,分走了大半的挨打……
然而,新女孩的绝不屈服很让犯人头痛,并且很快让他不胜其烦了。
他想要除掉新女孩,但他没有自己动手。他威胁邝蕙让她用枕头闷死她唯一的同伴,否则他就先动手杀了她。动手的过程邝蕙并不愿意描述,但是大家都基本上能够猜到。新女孩死亡后,犯人很满意,拍了拍邝蕙的肩膀,对她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同伙了,我不绑你了,不过你最好自己掂量好,你可是杀了人的。直到这时候,邝蕙才忽然醒悟自己做了什么。
她在当天凌晨时分逃出,但是深深地忌惮犯人说的话,担心自己会因为杀人而被判刑。她在路上磕磕碰碰地逃走时,忽然福至心灵地想起了多年前一桩印象深刻的少年L失踪事件,于是便依葫芦画瓢,也说自己被陌生人拐走,不清楚对方的长相、身份。她也想将犯人绳之于法,但是她怕自己会是最先沉船的那个,于是便这样隐瞒包庇了犯人的身份。她在天亮后故意换乘了好几次车,到远远的地方才开始求助,最终按照计划给出了错误的囚禁位置。她唯一没估算到的是,犯人没想到她会掩护自己。
他以为她必定会供出自己,事情肯定会败露,所以连尸体都来不及处理便潜逃至外地,直至尸臭引起了邻居的怀疑。
接下来的案件处理起来便非常简单了。虽然犯人已经逃至外地,但依然很快被抓捕归案。
真相大白后,小李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本以为是一个少女经历风雨坚强逃出的故事,没想到是一个残酷的故事,有另一个鲜活的生命被断送在了昏暗的囚笼里。
赵典说的话从某种意义上说都是对的;他很坚持这个案子与少年L失踪案有关,而事实是,确实有关,确实有模仿犯,只不过模仿者是少女本人而已。
赵典则因此受到了鼓励,更加积极投入地研究少年L失踪案。尤其是,他从少女案中得到了启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