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产生交集,更不能发展成情侣关系。他怕向对方开诚布公之后,就再也不能拥有包间里的那种亲密接触了。
为了排解这种复杂的感情,他特地为莫关山调制了一款香水,独一无二。
在送出礼物之前他想写点什么寄语,可是要说的话千头万绪无从下笔,也不知道怎么了,他鬼使神差地只写了“关山”二字。
其实那时候他还不能确定莫关山的名字,他写下这两个字,只是因为那是他们之间的安全词。
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奴隶的安全词,竟然是主人的名字。
在被莫关山回绝之后,他还是把香水留在了包间里。
莫关山不是很爱喷香水,公司之前送的公关礼盒他在打开看一眼之后几乎都转手送给别人了。但是贺天留在他却一直放在身边,偶尔拿出来闻一闻。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喷在身上,他怕调教的时候贺天会闻到。如果贺天因为这个味道产生了什么想法,这对双方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莫关山不知道,贺天把这瓶香水叫做“关山”,究竟是在叫自己的名字,还是在说他的安全词,想要叫停这段关系。
05
最近贺天很喜欢去车场看车队训练,并且一待就是大半天。
队员们闹不明白那么无聊的日常训练有什么好看的,直到今天贺天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翻过看台的护栏跳进赛道。
“小莫,这圈跑完给我看看你的车!”贺天冲着莫关山远去的车屁股喊道。
莫关山装作没有听见,又一圈结束,路过贺天身边时,他嚣张地冲着众人比了个中指,跺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贺天被逗乐了,觉得莫关山觉得是全车队最有意思的人,就连他的赛车排出的尾气都是全场最好闻的。
可是莫关山并没有给贺天太多闻自己汽车尾气的机会,在练习漂移的时候他的车径直撞向场外的广告牌。
看到这一幕贺天觉得天地都在旋转,他和其他人不顾一切奔向莫关山。
莫关山在众人慌张的吼叫声中从车底爬出,他向来人挥手,喊着他没事。
贺天本来是想看看年轻人们赛车休息一下,之后继续回去工作的,现在他把工作交给了助手,跟着莫关山去了医院。
检查的结果让他松了口气,只有一点擦伤和轻微的脑震荡,没有什么大碍。
贺天感觉如释重负,拍拍莫关山脑袋:“你没事就好,我回去工作了。”
“我们去车场看看吧!”莫关山突然提议,“你不是想看我的车吗,虽然我的车被拖走了,带你去看其他的!”
贺天犹豫了一会,说好。
在去车场的路上,莫关山拐进便利店买了一堆速食三明治。
“你怎么吃这个呀!营养师让你这么吃吗?”
看到贺天惊讶的表情,莫关山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当然不让,偷着吃呗。”
莫关山快走两步,在贺天面前站定,转身停住:“你是我老板,我的秘密被你发现了,随便你处置咯,开除我我也没办法了。”
贺天伸手捏了捏莫关山后颈:“你吃什么了?我没看见。”
莫关山弯腰躲过了贺天的手,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
他们就这么往车场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天都快要黑下来,天空是晚霞的颜色。
“今天是我第一次出车祸。看多了比赛和训练中发生地车祸,我以前总是很担心自己赛车会出事,怕得要死,”莫关山耸耸肩,跳上护栏,面朝贺天,背景是宽阔的赛车场,“可是当我真的经历了这种事故,我不但没有我想象中的害怕和产生PTSD,却觉得像重生了一样。”
“那是因为你没出什么大事。对于车队来说,事故率和伤亡率只是简单的数字,有些车队对外宣称事故致伤率只有1%,但如果某个人真的出了事故受伤甚至死亡,那死亡率就是100%”
莫关山没再说什么,低下头像是在思考。风把他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他胡乱抓了一把,学着下午贺天的样子翻过看台的护栏跳进赛道,抬脸看着贺天,“去停车场吧。”
贺天是第一次进到停车场,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赛车。
原来车身上有这么多激烈碰撞留下的划痕,这么多由于掉漆而产生的斑斑驳驳的图案。
看着她们贺天觉得有些宽慰。原来世界上的很多东西,都是伤痕累累的,人类脆弱而又美丽的灵魂,还有眼前这些很多人穷尽一生想要拥有的车,都远没有它们看起来那么闪闪夺目。
“下午训练我还有一些没有完成呢,我现在要补上,”莫关山准备去换衣服,看了贺天一眼,“在老板面前,我总得好好表现表现。”
“我那辆估计短时间内不能开了,我打算先用寸头这辆。”莫关山双手抄兜,抬腿踢了踢其中一辆的车轮。
“喂,车队有赛车美容师吗?明天让他来给这些车重新喷漆吧。”贺天看着莫关山走远,突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