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钟然没往他脸上揍。
钟然看起来倒也有点心机,打人只往穿着衣服的地方打,都是些叫人痛的地方,孙远新却一声没吭。
两个人的小心思在傅译面前简直明晃晃的,藏都藏不住。只是看了虽然又好笑又气,到底还是心疼。
“不痛。”
孙远新别扭地爬起来,刚好躲开傅译要解他衣服看伤势的手。
“我习惯了,这点伤算不上什么,你还是去看那位吧。”
他这点欲擒故纵的小伎俩可骗不过傅译,不就是气傅译最先关心钟然嘛。理亏的傅译当然只好继续哄他,“我看得出来你没用全部力气”
洗手间的门被狠狠踹了一脚,像是里面的人愤怒极了,提醒外面的人他还没死呢。
傅译:他的声音也不大啊。
钟然牙痒得慌,他又瞥了眼镜子,那张本来俊秀,现在却带着许多淤青的脸差点给气得扭曲不,已经扭曲了。
他连忙扭开头不看自己的脸,这对于他来说打击也太大了。
这叫没用全部力气?
他都被毁容了!
外面那个奸夫简直就是个心机狗,居然一拳没落全打在了自己脸上,现在居然!还敢装可怜?!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要不是钟然留了个心耳朵贴在门上偷听到了傅译安慰那个心机狗的话,还不知道自己这么严重、估计要养十几天半个月的伤,在傅译嘴里都还没什么大不了?
要不是自己现在脸上全是淤青,一点都不好看,钟然估计刚才就冲出去再揍那个奸夫一顿了!
“钟然”傅译更心虚了,对钟然这么漂亮的大少爷来说,脸受伤了可能是比身上受重伤更严重的伤,那么骄傲的大少爷到现在都没敢出洗手间的门就知道了。
“哼!”钟然冷哼。
“你管那个丑八怪干什么?”孙远新从背后贴了上来,倒主动地把自己衣服解开了,“你看,他打我可完全没留力气,我痛的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眼看着傅译又开始心疼洗手间里那位自闭的大少爷,孙远新也不准备继续欲擒故纵了,他可不能给钟然机会。
即使知道孙远新打过那么多回架,要是想躲肯定能躲过,就是故意多挨了好多揍来这会儿卖惨,傅译也只能叹了口气,来看他身上的伤口。
钟然倒是真的没留力气。
孙远新上回瘦了很多,最近虽然养起来了一点,但是看着还是瘦。少年支棱的骨架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介于少年人和青年人之间的身体还未有成年人的强健,即使知道他有着怎样的力量,也总觉得太过脆弱。
更何况,现在上面是真的布满了淤青,大片大片,触目惊心。
孙远新身上的衬衣敞开着挂在手臂上,虚弱地拉着傅译的手按在腹肌上,“我觉得肚子好痛对对对,就是你摸的这个地方别,别拿开,你的手按着的时候稍微好点,不那么痛。”
“要不要看医生?”
洗手间里,偷听的钟然愤怒地握住了门把手,用力程度以至于指尖发白,门把手都被他晃得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声音。
心机狗!
这个心机狗!
但凡钟然现在脸上的伤稍微少几处,他就能冲出去打爆那个心机狗的狗头!
“也不用看医生,”虽然还在装虚弱,但是孙远新却拒绝了,“酒店房间里一般都有医药箱的吧?你帮我涂点药水就好。”
傅译迷惑地看了他一眼。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了解酒店的房间里有什么东西?
孙远新很快翻出了医药箱,里面倒是有点常用的胃药感冒药和创可贴之类的东西,傅译想起洗手间里那位大少爷,便扬声问了一句。
“关你什么事!”门里的钟然愤恨回答,“我才不要你管!”
呵,冷落他这么久,还是给奸夫上药之余才想起的自己,谁稀罕!
孙远新嗯嗯附和钟然,“就是,你管他干什么,这可是我找出来的医药箱。”
这还是我开的房间呢!
钟然终于想起来这个关键的问题,他为什么要躲在洗手间里,让这对奸夫淫夫在他开的房里这么秀恩爱?
“他说的有道理,”钟然提出来以后,孙远新又附和了一句,“大少爷现在心情不爽想一个人静静,我们先走吧。”
“不准走!”钟然大声道。
想也知道孙远新就等着自己赶他们走呢,钟然巴不得孙远新快点滚,但是他不想放傅译走。
现在傅译还能因为自己脸上的伤惦记一下,谁知道等他回去了,以后还会不会来找自己?毕竟刚才脸上那么多淤青的样子,可是全被他给看见了
心知肚明自己长得好看的大少爷钟然从来没发现自己的长相有这么重要。
“啧,真难伺候。”孙远新撇了撇嘴,颇为不满。
傅译无奈地看他一眼,直接把洒了药粉的纱布往他身上缠:“你可闭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