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迫承受着青年哺来的疼痛,舌尖居然还是尝到了一点甜甜的糖衣,他害怕吃到糖衣舔化后的苦味,只能无助的抱紧张庭深,把一个个亲吻快速咽下。
张庭深亲亲他的额头,对他说:“周槐,你跟我回家,我们去海边住几天。”
我们可以在房间里看日出,去沙滩散步,去抓螃蟹,你喜欢的话,我们也可以坐船出海去……
“海边?”周槐声音很慢,缥缈又温柔,好像日光里春天的潮。
男人脏东西仍从潮红下体不断淌出,张庭深射了好多,月光下,水银一样蜿蜒发光。
舅舅从前说过,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和喜欢的人一起去海边坐坐,彼此依靠,什么都不干。
陈旧的浪漫,藏着不合时宜的真心。现在交通那样发达,看海是件多么容易的事。
但周槐忘不了,舅舅描述这些时,那张光芒璀璨生机勃勃的脸。
“好啊,我跟你回家。”周槐笑了一下,低声的说。
舅舅的浪漫成了他的浪漫,喜欢的人成了张庭深。
一场圣洁的落幕,是周槐对世界最后的求爱。
飞机起飞又降落,带来同样的心悸与耳鸣。再次踏上地表,他们已经来到一座完全陌生的地方。
张庭深的别墅在远离城市的一座小岛上,需要坐船才能到达。
周槐站在甲板上,握住栏往远处眺望,白茫茫的一片天,连接深蓝色的海,高楼林立的城市被抛在身后,水雾中只余轮廓,像是蜃气幻化出的虚假海市。
周槐第一次出海,他有些难受,因而更加寡言。
张庭深拿着中控对讲机,不耐烦的告诉船长,开慢点,稳一些。
周槐侧头看他,轻轻叹气:“你不要那么凶……”
“好,不凶不凶。”张庭深盯着他惨白的唇,觉得自己的急躁并没有错,但口气还是温和下来,问他,“好些了吗,还难受的话就去房间睡会儿。”
周槐摇摇头,说我没事。
他讲话语气总是很慢,因为从青春期起就很少与人交谈。过于封闭的生命中没有经历过太多人,细数起来,似乎只有病态可怜的母亲,勇敢温柔的舅舅,还有张庭深——
用情话骗走他爱情的可恶的张庭深。
然而,张庭深没有错。
漂亮青年只是无意间说了谎,在谎言里执迷不悟的人却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