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是眼盲了?!
敖丙走出慈华宫时,庆华帝敖清的倚仗正在宫外等着他。
“父后吉祥!”敖清还像小时候那般与敖丙亲近的像一对亲‘母子’,他先是对敖丙行礼,而后起身二人都没有选择坐轿,只是慢慢踱步往朝凤宫去。好几十人的仪仗队伍浩浩荡荡跟在背后,敖清抬头看向阴蒙蒙的天空笑道:“今夜想必会下雪。”
“瑞雪兆丰年,今年又是一个好年。”敖丙点头答应,想了想遂又开口:“哀家听闻皇帝前几日会面了许多匠师?”
敖清不喜国事政务,虽然他很聪明,但是术业有专攻,他在工匠技法上的天赋,比起他御国要更得心应手。这么多年,敖丙也都接受这个事实,也放手让敖清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了。
“可是又有什么新发现了?”
敖清爽朗一笑,“确有确有。父后,儿子最近在研制印刷呢……”
闻言敖丙一愣:“印刷?”
“不错。”敖清点头,解释:“如若印刷之术能再精湛便捷,日后书本也能更好地推广至民间各地。”
此话如同一盏明火,啪的点明了敖丙心中的一盏蜡烛。敖清虽然日日喜欢研究他那点小技艺,但有些时候却也能帮得上国家社稷,他拍拍敖清的肩膀鼓励道:“若是有什么新发现,记得也让父后开心开心。”
“父后,李公爷都回来了,您还不开心么?”
“放肆!此话日后再不能多说了。”
敖清知晓国公李哪吒与自己父后之间那点子桃色过往,然而说实话,他不想干涉,也不愿意去管。日渐长大的敖清到底也是被宫里各方势力熏陶着成长,他些许理解当年自己的父皇为何要在临近油尽灯枯之际还硬要迎娶敖丙这位新后。说实话,他对九五之尊并没有那么感兴趣,所以很懂得被逼迫着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是一种多么痛苦且绝望的感觉。
对待敖丙,他觉得他像一个大哥哥,一个暖心,会照顾自己,保护自己的人。因着他的理解与纵容自己才能在宫里过得舒心,所以敖丙自己要如何过自己的生活,要如何解决他私人的问题,敖清尊重,却也并不在乎。
走了半晌,当皇帝与太后都到了朝凤宫时,宫殿内早已歌舞升平,除了上首,其余位置都坐满了人。
众卿在叩拜过后,由皇帝敖清带头举杯,带头喝下第一杯酒。祝酒词时,还不忘夸赞几句李国公十年征战在外的功勋。
今日的主角是这位班师回京的年轻国公爷,他已年过二十七,却至今还未娶妻生子,内院也毫无一位妾侍。遂今日被邀请前来的权贵家族纷纷都带着自家引以为傲的嫡女小姐,想要拼一拼运气能不能得这位权倾朝野国公爷的青眼。看着下首女宾席位上莺莺燕燕的年轻姑娘们,敖丙无奈一笑,执着金樽浅饮两口竹叶青,而当他转脸瞟向左手边位置时,正巧发现李哪吒也盯着自己看。
眼神交互的瞬间,对方恭敬的举起杯盏,做敬酒姿势。李哪吒今日其实是被敖丙明丽的仪容所震撼,席间一直找机会就偷偷瞟几眼上首的敖丙。曾经的李哪吒便是一直仰慕敖丙英俊的容颜,现下十年过去,对方不显老去,容颜伴着心境的成熟,眉眼间愈发有种韵味——
这世间,担得起‘雍容’二字的人,将这一词诠释至极致的人,非敖丙莫属了吧?
然而,最是这样美好的他,却总是认为自己不够好,曾经的曾经,敖丙还很愧疚的认为自己不如女子那般娇美,想必配不上李哪吒这样,风流倜傥,目如朗星的顶好男儿。
抿下那口竹叶青,李哪吒忆起往事又勾唇浅笑。今日宴席,司膳局置办了许多佳肴美菜,这其中——鱼生,鱼脍,炙鹿脯,野鸡,等大菜诸多,小碟小碟每一桌案上都摆满了精致可口的菜品。但是敖丙整个席间却纹丝不动桌上的饭食,只是夹了几筷子素凉菜和瓜果便不再多吃,他有些心疼——十年光阴,原本开朗爽快的秉性却被这宫闱所慢性折磨的拘谨又胆小。
宴席进展到一半,敖丙因‘不胜酒力’而借故离席。此刻也有许多勋贵不再在朝凤宫中饮酒看歌舞,而是去宫外的小花园走走看看,拿着酒杯与其他贵人们一起闲聊一二。敖清见敖丙离去后,先是跟一旁的内官说了些什么,而后宫人们奉上两盏金盏盛放的酒水,一盏赐了李哪吒,而另一盏,则由庆华帝敖清拿着。
御前赐酒,赐的并非是酒,而是那金盏,这可是无上恩德,放眼全朝歌,有这御前金盏的臣子寥寥无几。李哪吒诚惶诚恐的在行礼过后一口饮尽酒水,虽然,这已经是御前赐与他李国公府的地五只金盏。
凡是有功之臣,御前开心便会赐盏,以勉励臣子更加卖力的为王朝效忠。敖清此举,众臣们心中各有各的考量,虽然李国公功高震主,然而他们唯独让人抓不住把柄的原因便是并不与皇室有姻亲联系,所以无法把控朝纲,这般独善其身的方式感觉有些油盐不进,太过刚正不阿,但却是最简单直接不过的自保。
“大楚有国公,是为一大幸事。眼下太平盛世,邻国大胤前几日方派遣使臣与我国讲和,李国公在外